上圖:張良(劇照)(圖片引自網路)
〈鴻門宴〉中張良的性格分析
〈項羽本紀〉一文是《史記》的名篇,而〈鴻門宴〉又是〈項羽本紀〉最知名段落,因此〈鴻門宴〉可說是《史記》全書的重中之重。
張良是劉邦陣營頭號謀士,在〈鴻門宴〉中與項羽陣營的謀士范增恰成為一對照組。以下節選〈鴻門宴〉原文中出現張良言行的段落,說明其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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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張良(劇照)(圖片引自網路)
(一)項羽入關
(二)項伯通報
▲楚左尹項伯(項纏,字伯,項羽堂叔,與先前死去之項梁非同一人)者,項羽季父(叔父,一般指最小的叔父)也,素(平素、向來)善(友好)留侯張良。張良是時從沛公,項伯乃夜馳之(至)沛公軍,私見張良,具(詳細)告以事,欲呼張良與俱去(一起離開),曰:「毋從俱死也!」
◎張良是本文危機處理的靈魂人物。
◎《史記.高祖本紀》:「夫運籌策帷帳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
◎《史記.留侯世家》:「余以為其人計魁梧奇偉,至見其圖,狀貌如婦人好女。」
◎《史記》屢稱劉邦為「沛公」,稱張良為「留侯」,相較之下,表現出太史公對張良的偏愛與敬重。
▲張良曰:「臣為韓王送沛公。沛公今事有急,亡(逃)去不義(道義),不可不語(告訴)。」良乃入,具(詳細)告沛公。
◎當項伯夜訪張良,要他放棄劉邦改投項羽,張良以「今事有急,亡去不義」為由,表面上市表明自己的身分態度,實際上已是張良內心當機立斷,在項伯面前發起心理攻勢,張良也用「義」來打通項伯──一個「義」字,已經暗暗在項伯內心產生潛在的感染力。
▲沛公大驚曰:「為之奈何(對此事該怎麼辦)?」張良曰:「誰為(替、向)大王為(音ㄨㄟˊ,謀劃)此計者?」曰:「鯫生(鯫,音ㄗㄡ,小魚,指淺薄無知者)說我曰:『距(拒,據守)關,毋內(音ㄋㄚˋ,納)諸侯,秦地可盡王(音ㄨㄤˋ,統治)也。』故聽之。」良曰:「料(估量)大王士卒足以當(擋)項王乎?」沛公默然,曰:「固(當然)不如也,且(將)為之奈何?」
◎劉邦先入關,理所當然自認為關中王,張良在請劉邦託項伯轉告「不敢背項王」之前,鋪陳許久,為劉邦點明情勢,梳理心情,要劉邦說出「固不如也」,讓劉邦打從心底認定此時還沒有稱王關中的實力,才能真心接受張良意見,向項羽稱臣。
▲張良曰:「請(請允許)往謂項伯,言『沛公不敢背項王』也。」
◎「不敢背叛項王」就是「不敢對項王忘恩負義」,張良教劉邦以不敢忘「義」來打動項伯,同樣是利用一個「義」字前後一脈相承。
◎張良定下應變基本方針──此時不可和項王公開翻臉。
▲張良曰:「秦時與臣游(遊,交往),項伯殺人,臣活(救活)之。今事有急,故幸(幸虧)來告良。」
◎《史記.留侯世家》:「項伯常(通「嘗」)殺人,從良(張良)匿。」
▲沛公曰:「孰(哪一個)與君少(小)長(大)?」良曰:「長於臣。」沛公曰:「君為我呼入,吾得兄事之(以兄禮事之)。」張良出,要(音ㄧㄠ,邀請)項伯。
◎本文劉邦先後有二次由心慌意亂中重新安定心神,第一次項伯夜訪,張良為其穩住情緒,冷靜面對,第二次是鴻門宴上起身如廁,樊噲為其提醒輕重緩急,保命為要。
上圖:劉邦(左)與張良(右)(劇照)(圖片引自網路)
(三)鴻門赴宴
▲張良西嚮(向)侍。
◎從「侍」字可知張良的從屬地位。
◎古代的「室」一般是長方形,東西長而南北窄,因此,室內最尊的座次是坐西向東,次是坐北向南,再其次是坐南向北,最卑是坐東向西,這就是所謂「東向為尊」的來歷(顧炎武《日知錄》卷二十八見解亦同)。項羽自己東向坐,讓范增南向、劉邦北向、張良西向,是有意簡慢以示威勢之意。茲列鴻門宴座次尊卑的次序如下:
(圖片引自網路)
▲於是(此時)張良至軍門,見樊噲(劉邦妻子呂雉妹夫,屠狗為業)。樊噲曰:「今日之事何如?」良曰:「甚急!今者項莊拔劍舞,其意常在沛公也。」
▲項王按劍而跽(長跪挺腰聳身)曰:「客何為(是)者?」張良曰:「沛公之參乘(警衛)樊噲者也。」
◎張良以平淡之語帶過樊噲的身分職務,不希望太引人注意。
▲項王未有以應,曰:「坐!」樊噲從(挨著)良坐。
上圖:張良(劇照)(圖片引自網路)
(四)沛公脫逃
▲於是遂去,乃令張良留謝(謝罪、請罪)。
▲良問曰:「大王來何操(攜帶)?」曰:「我持白璧一雙,欲獻項王;玉斗(酒器)一雙,欲與(送給)亞父。會(恰逢)其怒,不敢獻,公為我獻之。」張良曰:「謹諾。」
◎張良也在對話之中,可見推知以下可能情節:
沛公起身如廁→向樊噲使眼色示意一同出帳→項羽(或范增)召陳平出帳緊盯沛公→沛公樊噲帳外商議→一段時間後張良請求找回沛公→張良讓陳平先回→沛公讓張良回帳獻玉→沛公樊噲趁機逃跑。
▲沛公謂張良曰:「從此道至吾軍,不過二十里耳。度(音ㄉㄨㄛˋ,估計)我至軍中,公乃入。」
▲沛公已去,閒(音ㄐㄧㄢˋ,抄小路走)至軍中。張良入謝(謝罪、請罪),曰:「沛公不勝桮杓(不勝酒力),不能辭(辭行),謹使臣良奉白璧一雙,再拜獻大王足下;玉斗一雙,再拜奉大將軍足下。」
◎鴻門宴後正式拉開楚、漢相爭的序幕,在這場宴會的明爭暗鬥中,各個人物的性格躍然紙上,都令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總結張良的個性是:足智多謀,沉著冷靜。
上圖:張良(劇照)(圖片引自網路)
【文章出處】
《史記》
〈項羽本紀.鴻門宴〉
(編者註:僅節選出現張良的段落)
【資料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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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v 19 Thu 2020 08:19
▲鴻門宴人物比較之四----〈鴻門宴〉張良的性格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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