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圖:鍘美案(圖片引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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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中的兩難抉擇──《鍘美案》故事大綱及賞析
題解
〈鍘美案〉(鍘,音ㄓㄚˊ),又名〈秦香蓮〉,故事出自《包公案》,作者為錢塘散人安遇時。
《包公案》全名《京本通俗演義包龍圖百家公案全傳》,別名《龍圖公案》,是明末「安遇時」作,與《施公案》、《藍公案》並稱為「三公奇案」,該部小說塑造了公正廉明的包公形象,也有人視為推理小說的鼻祖,對後來的《三俠五義》有重要影響。
本段故事描述陳世美追求富貴,考取功名封為駙馬後,竟然拋妻棄子,殺人滅口,最後死於包公鍘刀之下,故事常被改編為戲曲,包含京劇或地方戲劇、歌仔戲,在民間流傳相當廣遠,陳世美也成為後世「負心漢」的代表,反映出民間善惡有報的深切期望。
搭配課程:洪醒夫〈散戲〉
上圖:包青天(劇照)(圖片引自網路)
上圖:包青天(劇照)(圖片引自網路)
鍘美案(故事大綱)
1.糟糠夫妻
陳世美,宋朝均州人,家境清寒,想透過用功讀書考取功名,翻轉人生。(老師說明:努力考取功名本身沒有對錯,但應檢視背後動機。)
妻子秦香蓮侍奉公婆,教養兒女,每天織布紡線,維持全家生活。
這一年,陳世美進京趕考,父母妻子叮囑再三,無論考中與否,都要早些回來。
陳世美誓言永不相忘家中雙親及愛妻子女,無論如何都會還鄉,患難與共。(老師說明:許多人所謂的山盟海誓,未必都經得起現實考驗,不能太過相信。)
(圖片引自網路)
2.狀元駙馬
陳世美到京城,不日竟然高中狀元。
照例新科狀元要誇官遊宮,隨行太監向他透風,國太(太后)有意為女兒招駙馬,面對眼前即將到來的富貴,陳世美開始低頭沉思起來。
→陳世美的兩難抉擇:【一邊是過去家庭 vs.一邊是將來富貴】
果然,太后召見陳世美時,問起他的家庭情況。陳世美狠下心來,謊稱說父母早亡,尚未娶妻。(老師說明:這是陳世美第一步錯的開始,往後的骨牌都由這裡開始倒下。)
國太很高興,將女兒許配予他,陳世美和公主成親那天,文武百官都來宮中祝賀,熱鬧非凡,自此陳世美被皇家招為駙馬,享受他念念追求的榮華富貴。
上圖:陳世美(劇照)(圖片引自網路)
3.家庭巨變
自從陳世美進京,音信全無,父母思念成病,秦香蓮當掉了紡車,來給公婆看病。
而連著三年均州大旱,米價一日三漲,家中二老最後竟營養不繼,活活餓死。
秦香蓮只能剪去頭髮變賣,換了蘆席,草草辦完公婆的後事。
上圖:秦香蓮(劇照)(圖片引自網路)
4.千里尋夫
爾後母子三人在鄰居資助盤纏之下,身穿重孝,帶著一子一女,千里迢迢上京尋夫,一路乞討,沿途靠著一把琵琶賣唱度日。
到了京城,母子借住客棧,仍以賣唱為生。客棧店家見秦香蓮身著重孝,問其原因。秦香蓮流淚告知公婆餓死,夫婿陳世美因進京赴考音信全無,千里此行意在尋夫,並請店家代為打聽陳世美其人。
店家聽後,將新科狀元被招為駙馬之事,詢問秦香蓮。秦香蓮打聽探詢之下,聽說丈夫高中狀元,內心歡喜,但又聽說被招為駙馬,又不禁憂愁起來。
秦香蓮陷入猶豫,到底該不該與丈夫相認?
→秦香蓮的兩難抉擇:【一邊是往昔丈夫 vs.一邊是當朝新貴】
上圖:秦香蓮(劇照)(圖片引自網路)
5.拒認妻兒
最後秦香蓮帶著子女,前往駙馬府相認。
陳世美得知妻子兒女前來尋找到府,非但不認,反而將妻子兒女轟了出去。
秦香蓮說:「駙馬的同鄉求見。」
一會兒門官出來說:「駙馬爺叫賞你一頓飽飯,叫你走。」
秦香蓮說:「冬哥和春妹的娘求見。」
一兒會門官出來說:「駙馬爺說不認識,給你錠銀子,叫你走。」(老師說明:打賞的東西隨著報出身分不同,前後有變化了。)
秦香蓮就說:「陳世美的妻子秦香蓮求見。」(老師說明:這是秦香蓮對自己「存在性」(自我尊嚴)最有資格說的一句話,旁人替代不得。)
門官怔住了,說:「把你的圍裙撕下一半給我。」(老師說明:同學們可以想像秦香蓮報上自己姓名(彰顯自我存在性)時,臉上那份不怒而威的尊嚴感,讓門官也嚇了一跳,不得不另眼看待眼前這個弱女子。)
秦香蓮會意,帶著冬哥和春妹跑進大堂,門官尾隨在後假意追趕。
陳世美看到眼前這出現的一幕,狠狠叫門官滾出去,又端詳三年多不見的秦香蓮和孩子,陳世美猶豫半晌,但一想到承認就是欺君之罪,便說:「妳是何人?敢闖進府來!」
→陳世美的兩難抉擇:【一邊是坦承認罪 vs.一邊是繼續欺瞞】
秦香蓮站起來說:「你難道不認識我了?我是你妻子秦香蓮呀!」
陳世美把臉一沉:「瘋婆子,不要胡說八道,快出去!」(老師說明:聽了多令人心碎的回答!)
秦香蓮悲痛的說:「自從你走後,家鄉連年荒旱,爹娘餓死……」
陳世美當下也難過起來,但還是狠下心說:「快滾!」(老師說明:這個「難過」,是陳世美最後未泯滅的一絲人性,但隨即被欲望與畏懼掩蓋。而任何好的戲曲小說,都會同時讓讀者看到人性同時有善有惡的真實呈現。)
秦香蓮指著孩子說:「你不認我也罷了,這兩個孩子可是你的親骨肉,別讓他們挨餓,把他們留下吧!」(老師說明:母性的本能是照護孩子,在這個時候,看到在秦香蓮心目中,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陳世美咬咬牙,拔出寶劍,嚇唬她道:「妳走或不走?不然,這口劍可沒有長眼!」(老師說明:這句話說出口,陳世美基本上已不是個正常人,或者說完全不具有人性了。)
秦香蓮面對劍鋒毫無畏懼,凜然說道:「這劍還是留給你自己吧!你欺騙皇上是不忠、不顧父母是不孝、不認妻兒是不仁不義。」(老師說明:這「四不」基本上概括陳世美的個性及經歷,「留給自己」預言了陳世美的結局。)
陳世美惱羞成怒,命家僕把秦香蓮和孩子強行拖出去。(老師說明:同學們有聽到故事裡沒寫出來的拉扯不斷的哭喊聲嗎?)
上圖:秦香蓮和她的兒女(劇照)(圖片引自網路)
6.狀告宰相
秦香蓮無助地帶兒女回到客棧,店家得知情形,指點她有個三朝元老宰相王延齡,每日會乘轎經過,有冤屈可向相爺攔轎申告。
路人很同情秦香蓮,帶她們找人去寫狀子,可是人家一聽是狀告當朝駙馬,都不敢寫插手。
→路人的兩難抉擇:【一邊是同情弱者 vs.一邊是畏懼強權】
這時正好有官轎路過,秦香蓮便攔轎喊冤。
這轎子裡正是老宰相王延齡,他聽了秦香蓮的哭訴,瞭解了情形,就去見陳世美。
上圖:秦香蓮和她的兒女(劇照)(圖片引自網路)
7.安排賣唱
原來當日正好是陳世美生辰壽宴,特意邀請老相爺過府飲宴。
飲宴之時老相爺故意說,吃飯喝酒太過無趣,近來街坊有一女子賣唱,聽說聲音哀絕動人,何不叫來彈唱一些小曲,也好助興。
老相爺早已安排好,此時秦香蓮已帶著琵琶,再入駙馬府。
陳世美一看竟又是秦香蓮,臉色尬尷,難堪不已。
老相爺叫秦香蓮坐在廊下,唱出家鄉小曲。
秦香蓮把陳世美家中之事,一一唱了出來,公婆如何餓死、如何安葬、如何帶著兒女、一路行乞賣唱、千里尋親,把三年多來家庭演變全唱了給陳世美聽,希望打動他的心,將妻兒相認。
陳世美聽了依然臉色鐵青,無動於衷。
此時老相爺摒退左右,語重心長地奉勸陳世美認了妻子兒女,最後說:「皇帝若要見罪,有我擔待!」(老師說明:相爺心地慈善,處處預留情面,為陳世美搭好下台階,也展現擔當,願力保駙馬。)
陳世美毫不領情,反而狠心說:「我早已向皇上奏明,我父母早亡,沒有妻兒。您老這分明是有意想陷害我!」甚至故意譏嘲,並說相爺喜歡就帶回府內收為小妾。(老師說明:相對比之下,陳世美對別人善意完全不領情。)
老相爺一聽陳世美口出此言,又傷心又忿怒,立即起身返回相府。(老師說明:陳世美斷絕關係,把自己逼入絕境,斷了自己最後一條可能活路。)
上圖:秦香蓮(劇照)(圖片引自網路)
8.殺手自殺
秦香蓮萬念俱灰,準備將子女帶返家鄉。
老相爺見陳世美絕情絕義,走出駙馬府後,告訴秦香蓮母子找開封府尹包公做主。
陳世美不認也就罷了,此時竟指派心腹家將韓琪半途攔堵,意欲殺人滅口。(老師說明:陳世美一錯再錯,用更多更嚴重的錯,想去補回最初犯的錯。最初只是說了一個謊,但如今轉而要犯下更大的殺人重罪。)
韓琪在山神廟追上秦香蓮,正要下手殺害,秦香蓮跪地哀哀求饒。
秦香蓮驚恐地說:「我和你一沒有仇,二沒有恨,為什麼要追殺我們母子?」
韓琪怔了一下,便盤問秦香蓮。(老師說明:這個「怔了一下」是自我理性的醒覺。)
聽了之後很吃驚,心想:「駙馬說是他仇人,原是這才是他妻子。」(老師說明:衝動行為之前,應先透過理性思考。)
秦香蓮苦苦哀求,只要放了子女二人,殺她回去交差,她無怨無悔。(老師說明:再次說明秦香蓮心中最核心最放不下的東西是什麼。人往往在最危難的一刻,才能看到他真正關心的究竟是什麼。)
韓琪聽了秦香蓮苦求,看著母子三人於心不忍,左思右想下不了手:「駙馬如此心狠手辣,為了貪圖榮華富貴,連結髮妻子及親生子女都不承認,甚至還要趕盡殺絕,毒殺親人,如此枉而為人,真是禽獸不如。但如不殺害,無法回去交差,回去又如何覆命,但要是殺了,又是良心不安。」正在猶豫不決,難以兩全的韓琪,最後他刎頸自盡了。(老師說明:這個「左思右想」是良心的顯現。)
→殺手韓琪的兩難抉擇:【一邊是盡忠任務 vs.一邊是社會正義】
韓琪斷氣前,囑咐秦香蓮將血刀包好,遺言去找相爺協助,並向包公申冤。
秦香蓮帶著子女向韓琪屍身跪拜不殺之恩,內心驚恐不知如何報答。
上圖:鍘美案(圖片引自網路)
9.狀告包公
秦香蓮帶著血刀用衣物包好直奔相爺府,將韓琪追殺情形向相爺稟告。
相爺聽了之後,立即將手中扇子交與秦香蓮,幫她寫好狀紙,去開封府擊鼓鳴冤,並要她將扇子與刻著駙馬府徽記的血刀交予包公。
包公接過一看,確是相爺手扇子交辦此案,驚動相爺介入,案情非同小可。
秦香蓮把陳世美不認母子,韓琪自盡的經過詳細訴說一遍。(老師說明:案件處理的流程是,一、先聽原告口述。)
包公一面叫人去廟裡驗屍,等手下回報,包公隨即派人邀請駙馬過府。(老師說明:處理流程之二、查證口述內容。三、最後再找被告自白。)
陳世美等韓琪回報等得焦急,突然聽說包公有請,心裡疑惑,於是拿著皇上御賜的尚方寶劍,隨人朝著開封府而來。(老師說明:預備尚方寶劍,可知有備而來,也是心虛欲脫罪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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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審負心漢
兩人寒暄之後,包公與陳世美聊起鄉間有無妻子,陳世美一口咬定父母早死,無妻無子。(老師說明:處理流程之四是,除了最後才找被告,而且為了降低心防,表面為生活閒聊,實為案情問話。)
包公這時,叫躲在幕後的秦香蓮母子出來。(老師說明:處理流程之五是,雙方當面對質,相互詰難。)
陳世美見了妻子兒女非常吃驚,突然拔劍要殺秦香蓮,包公早已派人攔住。(老師說明:「深喉嚨」的人身安全需要預先保護,因為現在知道事件所有來龍去脈的,全世界只剩下秦香蓮、陳世美二人,是最重要的人證。)
陳世美就要走。包公說:「你既來了,等案子結了再回去。」隨即吩咐升堂,陳世美手下見狀,早已派人進宮通風報信。(老師說明:當然也要注意通訊管制。)
秦香蓮狀告陳世美:「欺騙皇帝,餓死父母,殺妻滅子,逼死韓琪。」陳世美反賴秦香蓮「冒認官親,以下犯上」。(老師說明:如果妳是法官,兩造說法完全對立,妳要怎麼判斷?)
包公道:「你派人行刺,殺人滅口,還敢抵賴。」叫人拿出韓琪的血刀和刀鞘。
陳世美見人證物證都在,大吃一驚,不發一語本想轉身要走。包公說:「你逃不了!」下令左右摘去陳世美的烏紗冠戴、脫了蟒袍朝服,打入大牢。
上圖:陳世美(劇照)(圖片引自網路)
11.太后來救
公主聞訊到達開封府,欲瞭解案情,表示此是皇室家務,以開封府位階不必審理。
包公陳述案情,以罪證具實,不容自毀王法,猛地站起身來:「來人啊!虎頭鍘伺候!」
聲音剛落,堂外另一個宏亮的聲音揚起:「國太駕到!」(老師說明:這在小說戲曲上常是提高緊張高潮的橋段。)
包公略感驚詫,急忙迎了上去;陳世美則面露得意之色。(老師說明:壞人就該是這種形象,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好人似乎也是這樣,沒料到惡人還有藏招。)
「冤枉哪!母后,這包拯口口聲聲要鍘了兒臣,您可要替兒臣做主!」(老師說明:典型的「媽寶」反應。而每個壞人在證據沒確證前,也都大喊冤枉。)
國太聞訊趕到大堂,怒氣沖沖斥責包公,一方面也保留了有話好商量的彈性。(老師說明:管理學及討判策略上的恩威並用,軟硬兼施。)
「包卿!」
「臣在。」
「這打打殺殺的,到底為了何事?」
包公描述斷案經過後說:「我只知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包卿,看在哀家面上,把他放了!」(老師說明:「看在我的面子如何、如何」,是典型華人社會將問題含糊過去的常用方式。)
「放了陳世美,微臣......怎樣向秦香蓮交代?怎向天下人交代?」
「哎呀,包卿,你不看哀家的面,也要看聖上顏面哪!」
「吾皇聖明,若是降罪於臣,自有臣來擔當!」
「包卿,你若殺了他,公主以後如何過日?你敢忍心讓她年紀輕輕就守寡嗎?看在哀家面上,放了他吧!」(老師說明:談判技巧的動之以情。)
公主和國太辦法用盡仍無法改變包公心意,就在大堂上胡鬧起來,國太說:「你若不放駙馬,本宮就坐在這裡不回鑾宮中!」(老師說明:這種故意胡鬧或說意氣話的人,無法再以理服人,往往是強弩之末、已無能力解決事情的癥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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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包公兩難
包公恐事態鬧大,正在為難之際,欲看在太后情面,放陳世美一馬。(老師說明:「鄉愿心態」就是不顧正義道理,屈服於上司或同事壓力,大家一起和稀泥。)
包公吩咐手下取出自己俸銀三百兩,無奈跟秦香蓮說:「這案子難辦,你拿著這些銀子,拿回家度饑寒,帶著孩子回鄉下去吧!好好教育子女,長大成人後千萬莫進官場當官!」
→包公的兩難抉擇:【一邊是守護正義 vs.一邊是迴護皇權】
上圖:龍頭鍘、虎頭鍘、狗頭鍘(劇照)(圖片引自網路)
13.拒絕疏通(摸頭)
秦香蓮非常難受,心裡琢磨著:「銀子究竟拿還是不拿呢?如果拿了對不起餓死的公婆,更對不起自刎的韓琪。如果不拿,現今世上已無人能夠力抗強權了。」(老師說明:戲劇對比的張力至此達到最高,一邊是秦香蓮這個布衣弱女子,一邊是高高在上的皇權、彼此迴護而勢力牢不可破的共犯結構,實力如此懸殊,結局似乎本已呼之欲出,但最後誰能打贏這場官司?誰打贏又代表了什麼意義?)
→秦香蓮的兩難抉擇:【一邊是金錢補助 vs.一邊是自我尊嚴】
最後秦香蓮心一橫,拒絕了銀兩,只撂下一句話說:「人人都說包公辦案公正亷明,沒有想到包公也是官官相護,我就算屈死,以後再也不再喊冤打官司了。」說完一兩銀子都不拿,轉身就走。(老師說明:歷史的轉折處常發生的意外和突然,但仍可尋出其脈絡,一句發人深省的話,觸動了人心深處的良知,也改變了原有歷史發展的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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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負心惡報
這番話刺痛了包公的心,他臉色鐵青,阻止秦香蓮出府,並將頭戴烏紗拿下放置公案上,並說寧可不做皇家的官,本案也要堅持辦到底,立即下令再度升堂審案。
陳世美再度被帶上堂來,他怒氣沖沖站在包公面前,開口罵道:「包拯,你好大膽,敢對本宮這般無禮,摘了本宮的烏紗,脫了本宮的龍袍。本宮要在皇上面前奏你一本,看你這小小的開封府尹,又怎麼奈何得了本宮!」(老師說明:最後這二句話,也出現在〈散戲〉一文的最後。)
包公喝道:「大膽!自古以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陳世美貪慕榮華富貴,不問父母、拋妻棄子,詐婚公主於先,又使那韓琪去那山神廟企圖殺你妻子於後,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萬死不赦,留你不得,就是皇上在此,我包拯也照樣辦你!跪下!」
陳世美依然不跪,卻叫包公手下用力按了下去。
國太急忙阻擋哀求說:「你要鍘,你就先鍘了哀家!」(老師說明:太后前後態度由強轉弱、由硬變軟。這個態度的轉變,代表太后也已自知女婿(駙馬)理虧。)
包公正氣凜然道:「哎!摘了我的烏紗帽,脫去我的紫羅袍,我包拯拚了此番官不做,命也不要,只為的一個天理正義。來人啊!開──鍘──!」(老師說明:對比前面太后耍賴不走,包公尚且猶豫不決,此刻太后以死相逼(施加壓力更重),但包公態度已更加堅定,無可轉圜。)
此時太后、公主再也無法阻撓辦案,審理罪證確鑿,包公心意已決,攔也來不及了,陳世美被鍘死於虎頭鍘下。
公主見狀暈了過去,國太一面大哭,一面大罵,卻也無可奈何,負心漢陳世美的下場,就此了結。(老師說明:誰有道理,誰最後就站得住腳。)
上圖:鍘美案(圖片引自網路)
問題與討論
問題一:故事中的角色,他們的生命各自遇到什麼兩難問題?
問題二:他們內心經過掙扎之後,又做出什麼抉擇?最後又得到什麼結果?
問題三:你/妳從這些當中又想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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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出處】
《包公案.鍘美案》
原作者:安遇時
【改寫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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