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圖:納西瑟斯
愛上自己的人──希臘神話裡水仙花的由來
在希臘神話中,納西瑟斯(Narcissus)是河神與水澤仙女所生之子。納西瑟斯出生後,他的母親向能預知未來的先知,詢問自己兒子的命運。預言家說:「若要活得久,就要避免看到自己(拉丁文原文是:除非他將來不認識自己(si se non noverit)。」也就是說,納西瑟斯要活得長久,就要不照鏡子,不看到自己的臉,才可以長壽。因此,儘管納西瑟斯長大後成為全希臘最俊美的男子,但他只能從別人的讚美中猜測自己的容貌,卻從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子。
納西瑟斯的美貌,讓全希臘的女子為之傾倒,但自負的他對所有前來求愛的女子都無動於衷。後來掌管赫利孔山的仙女厄科也被他的美貌迷住,陷入對他的愛情無法自拔。納西瑟斯對厄科的求愛也同樣加以拒絕,導致厄科傷心而死,只留下聲音迴蕩在山谷之間(厄科的名字意為回聲)。被他拒絕的女子們,都要求復仇女神懲罰納西瑟斯,復仇女神同意了她們的請求。
有一次,納西瑟斯打獵歸來,發現一處隱密的湖泊,口渴的他準備一掬池水飲用時,在池水中看見自己俊美的臉,剎那間他愛上了自己的倒影,但是每當他的手準備撫弄湖面,那個湖底的人影瞬間模糊消失。於是他每天來到湖邊凝望水面下的人影,也一次次接受無法碰觸湖中愛人的打擊,再俊美的納西瑟斯,終於也體會到世間想愛又愛不到的痛苦,永遠無法得到回應的愛,最後,為了不離開那張臉孔,他不吃不喝也不睡,終於憔悴而死。在納西瑟斯死去的地方,長出了水仙花,日日夜夜在湖畔低著頭,彷彿在看著湖中自己的倒影一樣。
上圖:納西瑟斯(原畫局部)
也有人說,納西瑟斯的死與厄科並沒有關係,而是因為他的孿生姊姊。納西瑟斯深愛著與他同樣美麗的姊姊,但是他的姊姊早死,令他悲痛萬分。當他在水塘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時,便以為是他死去的姊姊,而不忍離去。
還有人說,有一個男性青年阿彌尼俄斯愛上納西瑟斯,在遭他拒絕後自殺而死。眾神為了懲罰納西瑟斯,讓他愛上了自己的倒影。納西瑟斯知道不可能和影子結合,於是也因而投水自殺,從他的血中長出了水仙。
上圖:納西瑟斯
原始人類可能認為,影子是自身的一部分,或是第二個「我」,看到倒影對自己有害,納西瑟斯神話反映的是原始社會時人類害怕自己倒影的巫術觀念。後世於是稱自戀者為水仙,水仙花在西方文化中成為自戀的象徵。心理學上自戀情結(narcissism)的字源,即來自納西瑟斯情結。
上圖:水仙花
上圖:水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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