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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引自網路）


題解

月下老人，簡稱月老，尊稱為月老星君、月華真君，是道教神祇之一，相傳為「媒神」，掌管男女婚姻，其形象常被塑造成白鬍多鬚，臉泛紅光，左手持著姻緣簿，手拄拐杖。

月下老人故事典出唐代李復言傳奇小說《續幽怪錄》裡的〈定婚店〉一篇，不同版本的少數文字略有出入。《幽怪錄》作者或謂牛僧孺，原名《玄怪錄》，後至宋代因避趙匡胤始祖玄朗諱，改名為《幽怪錄》，收入《太平廣記》。唐朝李復言《續幽怪錄》為《幽怪錄》續篇，部分篇目又見於明刻本《幽怪錄》中。

故事中的月老手持一本天書（後世衍生為鴛鴦譜、姻緣簿），以紅繩（後世衍生為紅線）定天下男女姻緣，成語「紅繩繫足」（形容姻緣天註定）典故即出於此。此篇一出，月下老人遂成為華人世界所有期待愛情的男男女女牽線守護之神。

以下為李復言〈定婚店〉原文，原文後附各段翻譯，便於讀者閱讀參考。


（圖片引自網路）


 定婚店

杜陵韋固，少孤，思早娶婦，多歧，求婚必無成而罷。元和二年，將遊清河，旅次宋城南店，客有以前清河司馬潘昉女見議者。來日先明，期於店西龍興寺門。固以求之意切，旦往焉。斜月尚明，有老人倚布囊，坐於階上，向月檢書。固步覘之，不識其字，既非蟲篆八分科斗之勢，又非梵書。

因問曰：「老父所尋者何書？固少小苦學，世間之字，自謂無不識者。西國梵字，亦能讀之。唯此書目所未覿，如何？」老人笑曰：「此非世間書，君因何得見？」固曰：「非世間書，則何也？」曰：「幽冥之書。」固曰：「幽冥之人，何以到此？」曰：「君行自早，非某不當來也。凡幽吏皆掌人生之事，掌人可不行冥中乎？今道途之行，人鬼各半，自不辨爾。」固曰：「然則君又何掌？」曰：「天下之婚牘耳。」固喜曰：「固少孤，常願早娶以廣胤嗣。爾來十年，多方求之，竟不遂意。今者，人有期此，與議潘司馬女，可以成乎？」曰：「未也。命苟未合，雖降衣纓而求屠搏，尚不可得，況郡佐乎？君之婦，適三歲矣，年十七當入君門。」

因問：「囊中何物？」曰：「赤繩子耳。以繫夫妻之足。及其生，則潛用相繫，雖仇敵之家，貴賤懸隔，天涯從宦，吳楚異鄉，此繩一繫，終不可逭。君之腳已繫於彼矣，他求何益？」

曰：「固妻安在？其家何為？」曰：「此店北賣菜陳婆女耳。」固曰：「可見乎？」曰：「陳嘗抱來鬻菜於市，能隨我行，當即示君。」及明，所期不至。老人卷書揭囊而行，固逐之，入菜市，有眇嫗抱三歲女來，弊陋亦甚。老人指曰：「此君之妻也。」固怒曰：「煞之可乎？」老人曰：「此人命當食天祿，因子而食邑，庸可殺乎！」老人遂隱。

固罵曰：「老鬼妖妄如此！吾士大夫之家，娶婦必敵。苟不能娶，即聲妓之美者，或援立之，奈何婚眇嫗之陋女。」磨一小刀子，付其奴曰：「汝素幹事，能為我煞彼女，賜汝萬錢。」奴曰：「諾。」明日，袖刀入菜行中，於眾中刺之而走。一市紛擾，固與奴奔走獲免。問奴曰：「所刺中否？」曰：「初刺其心，不幸才中眉間爾。」後固屢求婚，終無所遂。

又十四年，以父蔭參相州軍。刺史王泰俾攝司戶掾，專鞫詞獄。以為能，因妻以其女，可年十六七，容色華麗。固稱愜之極。然其眉間常貼一花子，雖沐浴閒處，未嘗暫去。歲餘，固訝之，忽憶昔日奴刀中眉間之說，因逼問之。

妻潸然曰：「妾郡守之猶子也，非其女也。疇昔父曾宰宋城，終其官。時妾在繈褓，母兄次歿，唯一莊在宋城南，與乳母陳氏居，去店近，鬻蔬以給朝夕。陳氏憐小，不忍暫棄。三歲時，抱行市中，為狂賊所刺，刀痕尚在，故以花子覆之。七八年前，叔從事盧龍，遂得在左右，仁念以為女嫁君耳。」固曰：「陳氏眇乎？」曰：「然。何以知之？」固曰：「所刺者固也。」乃曰：「奇也！命也！」因盡言之，相敬愈極。後生男鯤，為雁門太守，封太原郡太夫人。乃知陰騭之定，不可變也。宋城宰聞之，題其店曰「定婚店」。

【作品出處】
《續幽怪錄》
〈定婚店〉
原作者：李復言 

（圖片引自網路）


註釋翻譯

（一）

杜陵韋固，少孤，思早娶婦，多歧，求婚必無成而罷。
譯文：
杜陵有個名叫韋固的人，從小父母就過世，想要早一點娶妻，只是多次求親，都沒有成功。

元和（唐憲宗年號）二年，將遊清河，旅次（旅次，旅客暫時居住之所，即旅館）宋城南店，客有以前清河司馬（司馬在唐朝是五品官員，職務就是協助當地刺史辦事，但多只是虛名而已，沒有任何職權，幾成為朝廷貶官的代名詞）潘昉女見議者。來日先明，期（約定）於店西龍興寺門。
譯文：
唐憲宗元和二年，他去清河遊歷，中途住在宋城南面的旅店。旅客中有一個人為他提親，女方是以前的清河司馬潘昉的女兒，希望韋固第二天清早，約在店西的龍興寺門見面。

固以求之意切，旦（天亮）往焉。斜月尚明，有老人倚布囊，坐於階上，向月檢書。
譯文：
韋固求婚心切，第二天很早就趕去。到了廟前，月亮還在斜掛在天邊，他看見一個老人靠著一個巾袋，坐在台階上，藉著月光在看書。
◎韋固遇到月老的時間為半夜，老人在月色下翻書，故稱月下老人。

固步覘（音ㄓㄢ，觀察）之，不識其字，既非蟲篆（鳥蟲篆）八分（隸書）科斗（蝌蚪文）之勢，又非梵書。
譯文：
韋固偷偷向書瞄了一下，書上的字都不認識，既不是鳥蟲篆、八分書（隸書）、蝌蚪文，也不是梵文。


（圖片引自網路）


（二）

因問曰：「老父所尋者何書？固少小苦學，世間之字，自謂無不識者。西國梵字，亦能讀之。唯此書目所未覿（音ㄉㄧˊ，見），如何？」
譯文：
韋固便問老人：「老先生看的是什麼書呢？我從小苦讀，世上沒有不認識的字，就是西方的梵文，我也能看得懂，只有這本書上的字從來沒見過，為什麼呢？」

老人笑曰：「此非世間書，君因何得見？」
譯文：
老人笑著說：「這不是人世間一般的書，你怎麼會見過！」

固曰：「非世間書，則何也？」
譯文：
韋固又問：「這不是世間的書，那它是什麼書啊？」

曰：「幽冥（陰間）之書。」
譯文：
老人說：「這是陰間的書。」
◎這本陰間的書，即為姻緣簿。

固曰：「幽冥之人，何以到此？」
譯文：
韋固問：「既然是陰間的人，怎麼到陽間這裡來？」

曰：「君行自早，非某（我）不當來也。凡幽吏皆掌（掌管）人生之事，掌人可不行冥中乎？今道途之行，人鬼各半，自不辨爾。」
譯文：
老人說：「不是我不應該來，而是你來的太早，凡是陰間的官員都掌管陽間的事，怎麼能不在人間行走呢？現在在路上行走的人，人和鬼各佔一半，只是你無法辨別罷了！」

固曰：「然則君又何掌？」
譯文：
韋固問：「那麼您掌管什麼事啊？」

曰：「天下之婚牘（音ㄉㄨˊ，書）耳。」
譯文：
老人說：「我掌管天下的婚姻大事。」
◎西方羅馬神話則以邱比特為愛神，邱比特為維納斯之子。邱比特被塑造為手拿弓箭、背部長有一對翅膀的調皮小男孩，他的金箭射入人心會產生愛情，他的鉛箭射入人心會產生憎惡，他經常漫無目的的亂射，令人又愛又恨。

固喜曰：「固少孤，常願早娶以廣胤嗣（胤嗣，後嗣，後代）。爾來十年，多方求之，竟不遂意。今者，人有期此，與議潘司馬女，可以成乎？」
譯文：
韋固很高興說：「我從小失去父母，想早一點結婚，以便多生兒女。可是這十多年來，多方求親，但都不能如願。現在有人到這裡來為我向潘司馬的女兒提親，能夠成功嗎？」

曰：「未也。命苟未合，雖降衣纓（豪門貴族）而求屠搏（屠，屠夫；博，博弈賭徒），尚不可得，況郡佐（輔佐郡縣的人）乎？君之婦，適（只）三歲矣，年十七當入君門。」
譯文：
老人回答：「不能成功。命中假如不能結合，就算你降低身分去娶市井小民，也是不能成功的，更何況是郡佐的女兒呢！你的妻子目前才剛好三歲，要等到十七歲才能進到你的家。」


上圖：月老拐杖所繫的紅線（圖片引自網路）


（三）

因問：「囊（袋）中何物？」
譯文：
韋固於是問：「您口袋裡裝的什麼東西？」

曰：「赤繩子耳。以繫夫妻之足。及其生，則潛用相繫，雖仇敵之家，貴賤懸隔，天涯從宦，吳楚異鄉，此繩一繫，終不可逭（音ㄏㄨㄢˋ，逃）。君之腳已繫於彼矣，他求何益？」
譯文：
老人回答：「紅繩啊！」用來綁住夫妻兩人的腳。他們一生下來，我就偷偷將紅繩綁在他們的腳上。不管這兩家是仇敵，還是貧富相差懸殊，或者是在天涯海角當官，相隔千山萬水，只要紅繩一繫，終生再也逃不掉了。你的腳已經和她的腳繫在一起了，你再找別的人又有什麼用呢？」
◎月老提出「姻緣天註定」，早已註定的婚姻不可違逆。
◎「紅繩繫足」的典故出自於此，後世用以比喻男女間的姻緣天定。


上圖：台北大稻埕霞海城隍廟月下老人像（圖片引自網路）


（四）

曰：「固妻安（何）在？其家何為？」
譯文：
韋固問：「我的妻子如今在哪裡？家在何處？」

曰：「此店北賣菜陳婆女耳。」
譯文：
老人回答：「這個店北面賣菜那個陳老婆婆的女兒就是了。」

固曰：「可見乎？」
譯文：
韋固問：「能去看一看嗎？」

曰：「陳嘗抱來鬻（音ㄩˋ，賣）菜於市，能隨我行，當即示君。」
譯文：
老人說：「陳老婆婆經常抱她來，在這裡賣菜，你跟著我走，我指給你看。」

及明，所期不至。老人卷書揭（揹）囊而行，固逐（追隨）之，入菜市，有眇（音ㄇㄧㄠˇ，瞎）嫗（音ㄩˋ，老婦）抱三歲女來，弊陋亦甚。
譯文：
等到天亮了，要等的人還沒有來。老人捲起書，揹著袋子要走，韋固跟著老人來到菜市場，看見一個老婦人抱著一個三歲的女孩走來，老婦人瞎了一隻眼，看起來非常骯髒醜陋。

老人指曰：「此君之妻也。」
譯文：
老人指著女孩對韋固說：「這就是你未來的妻子。」

固怒曰：「煞（殺）之可乎？」
譯文：
韋固生氣地說：「我殺了她不就行了？」
◎韋固重視門第，不相信姻緣天註定，企圖加以破壞命定的結果。

老人曰：「此人命當食天祿（天生享有福祿），因子而食邑，庸（豈）可殺乎！」老人遂隱。
譯文：
老人說：「這女孩命中註定大富大貴，還要跟著你享福呢？哪裡會被殺呢？」說完老人突然不見了。
◎月老提出「天命不可違」，早已註定的命運不可違逆。


上圖：台北大稻埕霞海城隍廟月下老人像（圖片引自網路）


（五）

固罵曰：「老鬼妖妄如此！吾士大夫之家，娶婦必敵（匹敵）。苟不能娶，即聲妓之美者，或援立之，奈何（奈何，怎麼能）婚（娶）眇嫗之陋女。」
譯文：
韋固氣得罵道：「老鬼怪行事如此荒誕怪異！我本是讀書做官人家出身，娶妻也總要門當戶對。就算遇不到合適的，也可以找個色藝雙全的歡場女子，慢慢地扶為正室。怎麼能去娶一個獨眼老婆子的醜女兒作妻子呢！」
◎由韋固自恃之言可知唐代注重門當戶對、郎才女貌的社會風氣。由其情節、觀念及言語，能推測韋固應是出身地位中上的官宦世家，生於官宦世家，自然更是會顧及所謂「門當戶對」，也許他因為出身高門，對於平民百姓（瞧不起賣菜的陳婆）更有著輕視的態度。

磨一小刀子，付其奴（僕）曰：「汝素幹事（幹練俐落），能為我煞（殺）彼女，賜汝萬錢。」
譯文：
韋固於是磨利了一把刀子，交給僕人並吩咐說：「你向來很會辦事，如果為我殺了那個女孩，我給你一萬錢。」
◎無論是顏面或是社會風氣影響，韋固為顧及此，便不惜派僕人刺殺一名年僅三歲的孩子，足見韋固性格中有著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一面。

奴曰：「諾。」
譯文：
僕人說：「遵命。」

明日，袖刀（袖裡藏刀）入菜行中，於眾中刺之而走。一市紛擾，固與奴奔走獲免。
譯文：
第二天，僕人將刀藏在袖子裡，來到喧嘩熱鬧的菜市場，趁著人多的時候，刺了女孩一刀就跑。整個市場大亂，韋固和僕人因此可以逃脫。

問奴曰：「所刺中否？」
譯文：
韋固問僕人說：「剛剛你刺中了沒？」

曰：「初（本來）刺其心，不幸才中眉間爾。」
譯文：
僕人說：「本來想刺她的心臟，可是沒刺到，只刺到了眉間。」

後固屢求婚，終無所遂（成功）。
譯文：
韋固以後仍不斷求婚，仍一直沒有成功。


（圖片引自網路）


（六）

又十四年，以父蔭（庇蔭）參相州軍。刺史王泰俾（派）攝（代理）司戶掾（掾，音ㄩㄢˋ，古代官府屬員的通稱。是官署內設辦事機構「曹」的長官。另外有開府資格者也有各類掾史，掾、史為曹正、副長官，掾為正，史為副，開府者府中掾屬均由府的長官，高級掾的任命需要向上一級官署上報備案，下級掾不需要上報備案即可任命），專鞫（音ㄐㄩˊ，審判）詞獄。
譯文：
又過了十四年，韋固靠著父親的庇蔭，到相州刺史（唐朝時，地方有時叫郡或州，郡叫太守，州稱刺史）王泰的底下參謀軍務，擔任輔佐司法的副官，專門負責收集證據、審訊囚犯。

以為能，因妻以其女，可年十六七，容色華麗。固稱愜（滿意）之極。
譯文：
王泰因為他能幹，就將女兒嫁給他。王泰的女兒年齡十六、七歲，容貌美麗，韋固十分滿意。

然其眉間常貼一花子（古代婦女以花鈿貼於額頭作為裝飾，稱為花黃），雖沐浴閒處（獨處），未嘗暫去。
譯文：
但是他發現妻子的眉間總是貼著一個小花片，即使在洗澡或獨處時，也沒有暫時將它取下。


上圖：女子眉心所貼之花黃（圖片引自網路）


（七）

歲餘，固訝之，忽憶昔日奴刀中眉間之說，因逼問之。
譯文：
如此過了一年多，韋固覺得奇怪，忽然想起從前僕人刺中小女孩眉心的往事，他就逼問妻子。

妻潸然（流淚的樣子。潸，音ㄕㄢ）曰：「妾郡守之猶子（姪女）也，非其女也。疇昔父曾宰宋城，終其官（在官位上過世）。
譯文：
妻子流著眼淚哭泣著說：「我本是郡守大人的侄女，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我的父親生前當宋城縣令，死在任職上。

時妾在繈褓（背負幼兒的布條和小被），母兄次（相繼）歿，唯一莊在宋城南，與乳母陳氏居，去店近，鬻蔬以給朝夕。陳氏憐小，不忍暫棄。
譯文：
當時我年紀還幼小，母親和哥哥也相繼去逝。家裡剩下城南的一個宅院，乳母陳氏帶著我一齊居住，每天在離旅店不遠的市場賣菜度日。陳氏可憐我年紀小，不忍心一刻與我分離。

三歲時，抱行市中，為狂賊所刺，刀痕尚在，故以花子（花子，又稱額黃、鵝黃、鴨黃、約黃，古代流行的一種女性額飾，是把黃金色的紙剪成各式裝飾圖樣，或是在額間塗上黃色。這種化妝方式起源於南北朝，當時佛的盛行，愛美求新的女性從塗金的佛像上受到啟發）覆之。
譯文：
三歲的時候，將我抱著走到市場，被一個狂徒所刺。刀的疤痕還在，所以用小花片蓋住。

七八年前，叔從事盧龍，遂得在左右，仁念以為女嫁君耳。」
譯文：
七、八年前，我的叔叔來到盧龍任職，於是我跟在叔叔旁邊，並以他女兒的名義嫁給你。」

固曰：「陳氏眇乎？」
譯文：
韋固問：「陳氏是不是瞎一隻眼？」

曰：「然（是）。何以知之？」
譯文：
妻子說：「對，你怎麼知道的？」

固曰：「所刺者固也。」乃曰：「奇也！命也！」因盡言之，相敬愈極。
譯文：
韋固說：「刺你的人就是我韋固啊！」於是又說：「這真是奇事啊！一切都是命啊！」便將事情的一切全部告訴妻子，從此夫妻更加敬愛。
◎韋固迎娶年輕貌美的刺史之女，卻發現妻子就是當年的小女孩，才領悟命中註定之事，果然無法改變。

後生男鯤，為雁門太守，封太原郡太夫人。乃知陰騭（音ㄓˋ。陰騭，陰德，即默默無人知的善行）之定，不可變也。
譯文：
後來生了個男孩叫「鯤」，當了雁門太守。母親被封為太原郡太夫人。才知道陰德註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

宋城宰聞之，題其店曰「定婚店」。
譯文：
宋城縣長聽說了這件事，就把那家旅店題名為：「定婚店」。


（圖片引自網路）


附錄

月下老人是源自對月亮催情的自然與現象崇拜，良宵月下情意濃，正是談情說愛、互訴情衷、定情繾綣的良辰美時。民間相傳，月下老人誕辰為農曆八月十五中秋節，其愛吃甜食，故拜月老求姻緣多以甜食祭祀。

現在月下老人的神像依原始典籍描述的樣貌出現，不著官服、老人樣貌，與手持柺杖的土地公、南極仙翁、華陀仙翁最大的區別，當然就是手上的姻緣簿跟紅線。唐代傳奇以來明確出現月下老人的形象後，民間便說月下老人會用紅線將命定的情人綁在一起，縱使到天涯海角，仍注定會碰面，所以月下老人雕像上常有一綑紅線。古人結婚時新人一起拉著一條紅綵帶，來源也源於月老的紅線，上面裝飾一顆紅繡球，象徵這條紅線永遠牢牢綁彼此，之後這顆紅色繡球也成了婚姻的象徵，因而有拋繡球招親尋找真命天子的習俗。

其他如古代苗人有在春天月圓之夜，舉辦未婚男女歌舞飲酒的聚會，稱為「跳月」，即藉著月亮催情而集體相親的相親活動。湖南侗族也有姑娘在中秋節去心上人家的圃園摘菜習俗，這跟臺灣女孩在元宵夜去「偷挽蔥」類似，不過臺灣女子是含蓄偷摘，侗族姑娘則是大方喊出來，故意要讓心上人聽到。

雖然文化差異產生了不同的人情與行為，但將月亮視為愛情象徵的情意，卻是各地一致的。


（圖片引自網路）


附錄：台灣各地知名月老廟

北部：

台北．艋舺龍山寺
台北．霞海城隍廟

中部：

台中．樂成宮
鹿港．天后宮
日月潭．龍鳳宮月下老人祠

南部：

台南．祀典大天后宮
台南．祀典武廟

延伸閱讀：
問世間情為何物？----月老靈籤四十首及其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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