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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引自網路)


一條白蛇,千年蛻變──《白蛇傳》故事歷代演變

《白蛇傳》是中國著名民間故事,與《孟姜女》、《牛郎織女》、《梁山伯與祝英台》並稱為中國四大民間愛情傳說。

《白蛇傳》的傳說,有一說認為同印度教有關。印度教的創世,就是從兩條大蛇(那伽)攪動乳海開始。東南亞也有類似《白蛇傳》的故事,元代周達觀的《真臘風土記》就記述了真臘國王有一「天宮」,夜夜登上天宮的金塔與化為女身的蛇精交合,也是人蛇交媾故事的雛形。此外,1819年約翰濟慈中的拉彌亞即由蛇幻化而成,後來與青年利西烏斯(Menippus Lycius)結為夫妻,結婚當天,來了個阿波羅尼烏斯(De Vita Apollonius),識破拉彌亞是蛇。因此,有學者認為《白蛇傳》的故事有可能是中國的故事與印度的神話糅合而成的傳說。

中國白蛇傳說約成於南宋或更早,發生地點在宋朝時的杭州、蘇州及鎮江等地,在清代成熟盛行。流傳至今有許多版本,但故事基本包括斷橋借傘(編者註:西湖斷橋是白許二人最初相遇之地)、偷盜仙草、水漫金山、相會、雷峰塔、祭塔等情節。描述的是修煉成人形的蛇妖與凡人的曲折愛情故事,是中國民間集體創作的典範。

《白蛇傳》角色法海的原型,來自唐朝鎮江金山寺(編者註:該寺也是清代四庫全書南四閣「文宗閣」藏書地)開山祖師金山法海,為溈山靈祐禪師(編者註:禪宗的「溈仰宗」開創者,百丈懷海禪師門下)弟子,歷史上真有其人。相傳金山法海禪師最初修建鎮江金山寺時,有一白色巨蟒佔據寺地不動,工人原本要打死該蛇,法海不許,斥曰:「檀越(編者註:施主)!爾、我非漢高帝也(編者註:相傳漢高祖斬白蛇起義)。」於是集僧設壇念誦《金剛經》、《法華經》、《楞嚴經》等經文,念了一日,該蛇突然昂首吐信示意,隨即自行離去,離去時降下大雨,水淹數日方退,時人稱之「龍王爭伽藍」,而法海禪師仍然端坐岩洞之中,後人建造「法海洞」以為紀念。北宋宰相張商英有詩讚曰:「半間石室安禪地,蓋代功名不易磨,白蟒化龍歸海去,岩中留下老頭陀。」小說家者流,演之為《白蛇傳》。

一、唐傳奇(白蛇記)【主題:蛇妖為害】

在唐朝,就有蛇化為人形與人發生關係的傳奇。唐人傳奇《白蛇記》中,講述了一個白蛇與人的故事:隴西鹽鐵使李遜的義子李黃,在長安東市遇見一個白衣絕色美婦,便相隨其後。與白衣女子盡情歡飲三天後回家,頭重臥床不起,後來全身化為水,只剩頭顱。原來女子是一條白蛇修煉成精。

另一個故事是:鳳翔節度李聽的從子李管任金吾參軍的時候,自永寧里出遊,到安化門外,遇見一駕白牛銀車,旁邊有兩名女子騎白馬而行,便尾隨而上與兩女攀談,贊其美貌。兩女稱家中有姐妹容貌更佳,於是李管就隨著兩女到其住所,到處飄香,果然見到一位美女。回家後李管便頭痛裂開而死。家人問起奴僕,奴僕稱:公子聞到異香,我們只聞到蛇臊味。家人慌忙到女子住所查看,只見到荒園一座,有白蛇盤桓,於是將白蛇打死而回。

這兩則傳奇除了有白蛇與男子相遇的情節以外,主要講的是蛇精化身美女誘惑男人,基本和《白蛇傳》沒有關聯。故事的寓意主要是年輕男子不可貪戀女色,行為輕浮。

延伸閱讀:
蛇妖化為美女的故事原型----劉還古:李黃(白蛇記)(原文+翻譯)

二、宋話本(西湖三塔記)【主題:降妖除害】

宋朝以後,各種話本傳說故事更加豐富。《清平山堂詞話》第三卷記載了一則與蛇妖有關的故事:《西湖三塔記》,書中的白蛇傳說,講述白娘子是一條專吃青年男子的白蛇精。

《西湖三塔記》內容是臨安府的一個後生奚宣贊在西湖邊遊玩,救了女娃卯奴(烏雞精)。送卯奴回家後,卻被卯奴母親白衣娘子(白蛇精)扣押住,準備結為夫妻。誰知這時手下(水獺精)又抓到了新的漂亮後生,就準備挖了奚宣贊的心肝來下酒。奚宣贊在卯奴的幫助下逃回家中,卻又被捉回,幸得再次逃出。後來奚宣贊的叔叔,龍虎山的奚真人施展法術,使妖怪現了原形。於是真人在西湖造了三個塔,將三個妖精鎮壓在三塔之下。

《西湖三塔記》中的白蛇妖精並未與男主人公相戀,而只是想要結親。這則故事是對當時男權統治下女子外嫁命運的反向描寫。儒家禮教社會中婚姻以男性為主,男權壓迫女性。這則故事中則恰好反過來,婚姻以女子為主,所以自然是妖邪,最後被道士鎮壓剷除。

此外,在南宋宮廷說書人的話本裡,有《雙魚扇墜》的故事,其中提到鬼女孔淑芳與徐景春(而非許仙)相戀情節,與後來的《白蛇傳》近似。

值得注意的是,現在故事中的小青在原來故事中不是由青蛇精變成的,而是青魚。這在宋話本《雙魚扇墜》、明代擬話本《白娘子永鎮雷峰塔》裡有明確的描寫。而許仙的名字最初是許宣,後來才慢慢變更為許仙。

三、明擬話本(白娘子永鎮雷峰塔)【主題:追求人間真愛】

目前發現《白蛇傳》的最早的成型故事,記載於明末馮夢龍的《警世通言》第二十八卷《白娘子永鎮雷峰塔》。

馮夢龍「三言」中的《警世通言》裡,西湖三塔已換為雷峰塔,和現代《白蛇傳》相近。但《白娘子永鎮雷峰塔》中無水漫金山的敘述,所述白蛇雖已兼具人性,其行徑仍擾亂人間,而許宣(編者註:即許仙)因感念法海協助收妖,而遁入空門。

據明末《警世通言》記載,宋代時,有一千年修煉的蛇妖化作人形叫白素貞,與青蛇精小青,在杭州西湖遇書生許仙,白蛇遂生慾念,欲與書生纏綿,乃嫁與他。後經歷諸多是非,許仙乃知白素貞、小青俱是異類,並受白蛇威脅,驚恐難安,便求法海禪師救度。於是白蛇被收入缽內,鎮壓於雷峰塔下。許仙看破紅塵情願出家,禮拜禪師為師,就雷峰塔披剃為僧。修行數年,一夕坐化去了。眾僧買龕燒化,造一座骨塔,千年不朽,臨去世時,亦有詩八句,留以警世,詩曰:

祖師度我出紅塵,鐵樹開花始見春。
化化輪迴重化化,生生轉變再生生。
欲知有色還無色,須識無形卻有形。
色即是空空即色,空空色色要分明。

後世根據此傳說又添加了一些的情節,使得故事更加平民化,符合大眾的口味,得以流轉至今。

延伸閱讀:
白蛇傳的前身----馮夢龍《警世通言》:白娘子永鎮雷峰塔

四、明清傳奇戲曲(雷峰塔)【主題:追求人間真愛】

早在明代陳六龍曾作《雷峰塔》傳奇。

清代又有黃圖珌、陳嘉言父女和方成培三種《雷峰塔》傳奇問世,劇情互有異同。

清代初年黃圖珌撰《雷峰塔》(看山閣刻本)三十二齣,是最早整理的文字創作流傳的戲曲,但只寫到白蛇被鎮壓在雷峰塔下,並沒有產子祭塔。「方脫稿,伶人即堅請以搬演之」,「一時膾炙人口,轟傳吳越間。」此劇經搬上舞臺後,就不斷被增刪改動,劇中〈端陽〉、〈求草〉、〈救仙〉、〈水鬥〉、〈斷橋〉等齣皆為增飾,直到白蛇被壓雷峰塔後,後世才又增其子中狀元祭塔見母之情節。

清乾隆年間方成培認為黃本「在知音者翻閱,不免攢眉,辭鄙調訛,末暇更卜數也。」故於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方成培改編了三十四齣的《雷峰塔傳奇》(水竹居刻本),共分四卷,第一卷從《初山》《收青》到《舟遇》《訂盟》,第二卷是《端陽》《求草》,第三卷有《謁禪》《水門》,第四卷從《斷橋》到《祭塔》收尾。除刪除《描真》等無關緊要的戲份,方氏將《藥賦》中介紹一百四五十種中藥的劇情刪去,又新增了《夜話》、《端陽》、《求草》、《斷橋》等戲,豐富了劇情,該戲大為增色。《白蛇傳》故事的主線綱架自此大體完成。方氏稱:「原本曲改其十之九,賓白改其十之七。」而這齣戲的本子,在乾隆南巡時被獻上,因此有乾隆皇帝御覽的招牌,使得社會各個階層的人,沒有人不知道《白蛇傳》的故事了。

後來又出現的《雷峰塔傳奇》梨園舊抄本(可能是陳嘉言父女所作,現存本曲譜已不全),是廣為流傳的本子,已有白蛇生子的情節。清代彈詞「水漫金山」情節乃出現在《雷峰塔傳奇》之後。

清代中期以後,《白蛇傳》成為常演的戲劇,以同治年間的《菊部群英》來看,當時演出《白蛇傳》是京劇、崑曲雜糅的,但是還是以崑曲為主,同時可以看出,《白蛇傳》中祭塔的情節產生的時代較晚。

中國各地幾乎所有的劇種,甚至包括木偶戲、皮影戲都有《白蛇傳》的演出。其中以文武開打、唱做並重的京劇《白蛇傳》最有特色。

由於民眾對愛情故事的喜好及心理投射,《雷峰塔傳奇》開始為男女主角堅貞的人妖戀賦予同情,以致法海禪師成了拆散情侶的破壞者。

五、清代彈詞(義妖傳)【主題:追求人間真愛】

嘉慶十四年,又出現了署名陳遇乾所改作的彈詞《義妖傳》,從曲目名稱上就表現了白娘子的「有情有義」,更以許仙的懦弱、法海的殘暴、小青的俠義,來襯托白蛇的「情義」,把水漫金山看成是白蛇為維護愛情而被法海逼出的行為。

白蛇故事在彈詞中的流傳,有幾點是值得注意的:(一)體現「佛法無邊」的法海和尚,雖然最後取得勝利,但逐漸成為可憎的形象,使得宿世冤孽、因果報應等迷信觀念變得淡薄無力。(二)白娘娘的妖氣逐漸減少,人情味濃厚,已成為一個敢於衝破封建禮教的婦女形象,而不是閨閣千金的寫照,具有更多的市民性格。由於許仙的幸福家庭生活遭到破壞,所以逐漸得到人們的同情。至此,蛇精的故事已經完全由單純迷惑人的妖怪,變成了有情有義的女性。

六、清代章回小說(雷峰塔奇傳、夢花版前後白蛇全傳)【主題:追求人間真愛】

嘉慶十一年,玉山主人出版了中篇章回小說《雷峰塔奇傳》。此書共分十三回,內容已有白蛇思塵、遊湖相遇、驚蛇殞命、瑤池盜丹、水淹金山、奉佛收妖、一家團聚等情節。

前述方成培的戲曲《雷峰塔傳奇》、彈詞的《義妖傳》以及江蔭香託名為夢花館主的《白蛇傳前後集》,都是繼承此書之後的作品。

在清代末期到民國初年,江蔭香託名為「夢花館主」,根據大量的口頭傳說和文獻作品,重新編撰成為一部白話通俗章回小說《寓言諷世說部前後白蛇全傳》,其中前白蛇傳四十八回,後白蛇傳十六回;作者在廣為流傳的白娘子傳說基礎上,又增添了濃厚的情節和趣味,使整部作品的可讀性大大增強,是一部膾炙人口的版本,在後世的戲曲和影視作品也多以夢花館主的《白蛇全傳》作為藍本進行創作。

夢花版《前後白蛇全傳》大意如下:

白素貞是千年修煉的白蛇,偷吃了蟾蜍精的仙丹後便修練成神通廣大的妖精,為了報答書生許仙前世的救命之恩,化為人形欲報恩,後遇到青蛇精小青,兩人結伴。白素貞施展法力,巧施妙計與許仙相識,並嫁與他。蟾蜍精轉世為金山寺和尚法海,為了報復白素貞盜食仙丹,並說服許仙在端午讓白素貞喝下雄黃酒,白素貞不得不現出原形,卻將許仙嚇死。白素貞上天庭盜取仙草將許仙救活。法海將許仙騙至金山寺並軟禁,白素貞同小青一起與法海鬥法,水漫金山寺,卻因此傷害了其他生靈。白素貞觸犯天條,在生下孩子後被法海收入缽內,鎮壓於雷峰塔下。後白素貞的兒子長大得中狀元,到塔前祭母,將母親救出,全家團聚。

七、現代衍生作品

法國漢學家儒蓮曾將《白蛇傳》翻譯成法文。

現代,有根據《白蛇傳》拍成的台灣電視劇《新白娘子傳奇》,基本是按照已經形成的故事再加的一些內容。

此外,還有香港女作家李碧華的小說《青蛇》亦是根據白蛇傳創作的,而後經香港著名導演徐克拍攝後搬上銀幕。

台灣明華園戲劇團的白蛇傳歌仔戲露天表演,常在端午節前後演出,故事內容無較大的改編,但在舞台設計上與傳統戲劇表現的設計,有許多突破,其中水淹金山寺的橋段更出動消防隊的灑水車,還有吊綱絲的設計,製造出白蛇與青蛇騰雲架霧的感覺。

另外,本作也被日本東映動畫改編成同名動畫電影《白蛇傳》(1958年上映),是日本史上第一部彩色長篇動畫電影,堪稱日本動畫史上的里程碑(值得注意的是本作中按照了原本故事的設定──小青是青魚而不是青蛇)。

《白蛇傳》在中國廣為流傳,開始時是以口頭傳播,後來民間以評話、說書、彈詞等多種形式式出現,又逐漸演變成戲劇表演。後來又有了小說,民國之後,還有歌劇、歌仔戲、漫畫等方式演繹,近年來也有根據《白蛇傳》拍成的電影,編排成的現代舞,新編的小說等等作品問世。

《白蛇傳》的故事早期因為以口頭相傳為主,因此派生出不同的版本與細節。原來的故事有的到白素貞被鎮壓到雷峰塔下就結束了,有的版本有白蛇產子的情節,還有版本有後來白蛇之子得中狀元,祭塔救母的皆大歡喜的結局。這個故事以《白蛇傳》的名字出現大抵出現在清朝後期,之前並沒有一個固定的名字。

從唐代《白蛇記》到清代彈詞《義妖傳》,其間無論在人物、情節、主題的發展,都大異其趣,尤其白蛇精由情慾慾念的「惡」,轉變為勇敢爭取愛情的「善」,讓大多數民眾接受。

這個故事經過了近千年的演變,除了故事情節不斷豐富外,人物性格也在逐漸的演變。

白蛇傳說主題曲.png
(圖片引自網路)


附錄:

一、白蛇傳故事情節(鎮江說書版)

有一名累世修道的禪宗僧侶,精通佛法,但是為人暴躁易怒,故未能修成正果。

此禪僧在禪院擔任住持時,有一檀越施主名叫呂博(又作呂伯),屢屢發心捐獻護持,禪僧說:「未來世,老衲當度君入道。」而後涅槃。呂博於是大作佛事,以報答師恩。

某日呂博返家時,路見有人要殺白蛇,即以銀兩買下白蛇,將蛇放生。

白蛇修煉成精,跟蹤呂博好幾年,卻找不到機會可「以身相許」來報答呂博。後來她發現呂博取得一部分禪僧的舍利子放在香囊,早晚燒香供奉,白蛇好奇將舍利子吃了,因此得到千年道行,呂博卻已病死,白蛇卻因為這樣竊取禪僧道行而虧欠了禪僧。

後來白蛇查出呂博已經轉世名為許仙,白蛇於是化身為美女,走在蘇堤的映波橋邊,看到一乞丐手中拿一青蛇,要挖蛇膽賣錢,於是買下青蛇,青蛇亦是妖精。青蛇與白蛇結義為姊妹,稱白蛇為大姊,並擔任白蛇的婢女,號稱「小青」。

十八年後的清明,白蛇思凡下山,化身為白娘子,打算報答許仙。她與小青同到杭州,假裝向許仙借傘,趁機相識並定情。兩人不久後成親,遷往鎮江經營藥店。

禪僧轉世為法海和尚,繼續在鎮江金山寺修道,法力高強,他路遇前世愛徒許仙,見到許仙臉上皆是妖氣,得知白娘子和小青為妖怪,故數次破壞許仙與白娘子的關係。

許仙聽信法海之言,於端午節之際用雄黃酒灌醉白娘子,使之顯示出原形,而許仙看到嬌妻化成白色巨蟒,也因此而被驚嚇致死。

白娘子為救自己摯愛的夫君,冒生命危險去峨嵋山盜神草,救活許仙性命。

復活的許仙對白娘子感情太深,法海無法伏魔,於是將許仙軟禁在鎮江金山寺,甚至要逼許仙出家,不許他們夫婦團聚。

白娘子為了救回許仙,和小青一道跟法海鬥法,不惜引西湖之水,水淹金山寺,溺斃生靈無數。但最後因為身懷六甲,法力施展不足,以致無法打敗法海。

許仙趁機逃回杭州,在斷橋邊再度與白娘子相會,白娘子也生下孩子,當是時,許仙夢見一蛟龍飛過仕林苑,故將此子取名許仕林,字夢蛟。

法海借佛法將白娘子收在缽中,鎮於雷峰塔下,拆散了許仙與白娘子,小青倖已逃脫。白娘子在缽中哀號不已:「大和尚赦我,我有小兒,無人養育。」法海指著塔前鐵樹,說:「此鐵樹開花,汝即解脫。」但是這鐵樹已經五百年未曾開花了。

白娘子在臨別時,交代小青嫁給許仙為妾,照顧許仙與兒子,大多數版本中,小青沒有子女;有些說書版本中,小青也與許仙生了一子,名曰許儒林,字夢龍;小夢蛟兩歲,與夢蛟同科進士。

二十年過了,白氏之子許夢蛟苦讀有成,高中狀元,衣錦還鄉,小青帶著他塔前探母,探母時跪倒在地,將皇帝御賜的「簪花」官帽掛在鐵樹之上,相當於「鐵樹開花」,於是雷峰塔破裂,白娘子也得以釋放,與許仙、小青、夢蛟一家四口團聚。此時法海圓寂,臨終前,見到觀音菩薩與善才龍女來接引,了卻前世因果,往生普陀淨土。

二、白蛇傳故事情節(杭州說書版)

宋朝時,八仙之一的純陽真人呂洞賓,打算廣度眾生,化身小販,在西湖斷橋邊賣仙丹變成的湯圓。

當時還是幼年的許仙,買了一粒湯圓吃了,結果三天三夜無法飲食,親人拉著許仙急忙跑去找呂洞賓。呂洞賓知道許仙沒有仙緣,將他抱上斷橋,一手拎著其雙腳,一手大力壓其腹部,就吐出湯圓掉進西湖一隻烏龜精面前,烏龜精正打算要去咬,卻被正在湖中修煉的白蛇搶先吞下,增長了五百年的功力,白蛇就此與許仙結了緣。而同在此地修煉的烏龜,日後轉世為法海和尚,由於湯圓的恩怨,故與白蛇結下累世之仇。

白蛇為了報答恩情,化為白娘子嫁給了許仙,生下了許士林。同時烏龜精也已經憤然死去,轉世為人,即是法海和尚。精修佛法的法海,最後將白蛇與許仙拆散,以法術把白蛇壓在雷峰塔下,白蛇的女侍青蛇精小青逃到驪山,打算再鬥法海。

小青禮拜驪山老母,驪山老母同情她,傳給了她雷法,小青再回金山寺偷襲法海,並發動五雷打破雷峰塔,救出了白娘子,白娘子、小青、許仙三人相擁落淚。

小青偷襲法海,法海所料不及,當青蛇要引雷劈死法海之時,驪山老母不忍小青造孽,又出面拯救法海。最後法海、白娘子、小青、許仙等都引歸天庭,四人皆成真仙,許士林考中狀元後,在伽藍中奉祀四人與驪山老母。

杭州人也常流傳另一個版本故事:小青習得驪山法術,追殺法海,法海水遁,潛入西湖,小青怒咒西湖,西湖水枯,法海無處可逃,身穿黃色袈裟遁入湖畔巨蟹之腹,而法海卻因法術失效,無法出離,只能留在蟹腹中,所以現在螃蟹腹中的蟹膏,是比丘袈裟般的黃色。

【文章出處】
《維基百科》
白蛇傳
(編者註:內容已重新安排調整,並補入其他資料)
網址: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7%99%BD%E8%9B%87%E4%BC%A0
【資料整理】
本站。

白蛇傳(雲門舞集).jpg
上圖:雲門舞集.白蛇傳(劇照)(圖片引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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