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圖：京劇中的曹操（圖片引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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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快又能幹......曹操竟為「雞肋」殺楊脩？職場最忌不長眼：千萬別幫老闆下決定！
職場中有一種人特別會揣摩上意，常被人稱為「馬屁精」。其實「拍馬屁」是一種「理解老闆思維」及「超越老闆期待」的能力，因此容易受到老闆器重。然而，揣摩上意有兩個前提，首先是「不能營私舞弊」，其次是「不可踩踏老闆底線」。在中國歷史上，就有個因踩踏老闆底線遭到殺身之禍的超級天才，那就是三國時代的楊脩。
一個人再怎麼雄才大略，總有思慮難及的地方，曹操也是，他一方面與群雄競逐，一方面要安定領地，多少軍國大事要處理，所以他需要卓越的人才分憂解勞，楊脩，就是這麼一個絕佳的幫手。
楊脩獨到之處，在於他能摸透曹操的心意，把事情做得精準到位。楊脩擔任曹操的主簿，這個職位相當於幕僚或機要，無論曹營內外大小事，都能處理的井井有條。在《世說新語》中，就提到兩個案例。
楊脩擔任主簿時，曹操下令修建相府大門，屋椽剛修好，曹操親自來視察，巡完之後在門上題了個「活」字，大家不解其意，但楊脩一看就叫人把門拆了，人家問他為什麼？他說「門裡頭加個活字，不就是闊嗎？」果不其然，曹操確實嫌門太闊。老闆出題考較，不外乎是想測試手底下哪個是人才，楊脩恰如其分展現自己的聰明才智。
另一個故事也是字謎。當時有人送曹操一杯乳酪，曹操吃了幾口之後，就在杯蓋上寫了個「合」字，眾人看了沒一個能懂這是什麼意思，唯獨楊脩看了大大方方吃了一口，對著大家說「曹公教我們每人吃一口，這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根據《三國志．曹植傳》裡提到，自曹丕以下，無不爭著與楊脩交好，這代表楊脩深受曹操器重，前程遠大，但為什麼後來惹來殺身之禍呢？
很多人把楊脩之死，歸咎於曹操忌妒楊脩比他聰明，這一說法，未免太小看曹操了。雄才大略如曹操，當然有容人的雅量，但前提是要「聽話」。
老闆會用的人才分幾種類型，一是聽話又聰明，二是聽話不聰明，三是不聽話又不聰明，最討厭是聰明不聽話。說穿了，老闆需要的是條會聽話、執行命令的狗。楊脩跟在曹操身邊至少20年，當然明白箇中道理，因此在他擔任主簿期間，盡心盡力展現才華，又能小心翼翼謹守本分。不過這一切，卻在他涉入曹操接班人之爭後變了質。
一、老闆沒給的權力，你不准搶
在老闆心中有一把權力的尺，有些是他認為可以放出去的，有些則否，這把尺沒有標準，完全看老闆自由心證。照理來說，曹丕為長子，是曹操理所當然的接班人，但曹操心中卻有一個更理想的人選，那就是才高八斗的曹植，但是廢長立幼之不可取，是他老早就從袁紹那邊得到的教訓，所以曹操一直沒真正下決定。楊脩身為曹操的主簿，當然清楚曹操真正的意向，楊脩判斷曹植較有勝出的機會，決定扶持曹植，為他出謀劃策。
兩個兒子如何培養自己班底那是各憑本事，所以楊脩站在哪邊曹操並沒有干預，但他更在乎的是誰真正有本事，於是他決定出題考驗。曹操下令曹丕和曹植兩兄弟奉命出鄴城大門，但暗中卻吩咐守門人不得放行，他想知道，軍令如山之下，誰能完成使命。先到城門的是曹丕，在被守門人阻擋之後就乖乖回來，曹植隨後也被難倒了，於是跑去問楊脩該怎麼辦。楊脩告訴曹植：「你就對守門人說，我是奉君王命令出城，膽敢阻擋者，殺無赦。」
曹植因此順利完成使命。曹操第一時間當然覺得開心，但後來幾次再出難題，也都是曹植勝出，這就令曹操訝異了！曹植雖聰明，但個性相對疏放，怎麼每次面對曹操的考較都能過關呢？曹操暗中派人查探，才發現是楊脩在背後捉刀，這讓曹操火大了，接班是我曹家的私事，怎能容他人置喙？
二、老闆沒下的決策，你不許定
有些決策影響層面很大，老闆一時委決難下，也許需要有人從旁提點，但絕不容許越俎代庖。曹操在與蜀漢對峙的漢中之戰裡，對是否退兵一直猶豫不決，因為已經連吃幾次敗仗了，孤注一擲恐怕一敗塗地；但如果鳴金收兵，又怕被敵人恥笑，但他畢竟是綜觀大局的人，心底已經做好退兵的打算，只是要想個兩全其美的藉口，既不影響士氣，又能退的漂亮。
就在細細思量時，看到下屬進了碗雞湯，他心中有感而發，將夜晚口令訂為「雞肋」，哪知道就這二字，讓楊脩看破曹操心意，於是他要隨行的士兵收拾行李，這個動作引來夏侯惇質疑，楊脩告訴他說：「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魏王雖不言，不日內必然退兵。」這話後來傳到曹操耳中，讓曹操終於定下殺機。
說破口令這事，可大可小，以曹操之愛才，未必在乎自己這點心意被楊脩察知，但他介意的是，自己沒有授權楊脩點破軍機，如果不處理，等於賦予楊脩更大的權力，萬一日後假傳聖旨怎麼得了。於是曹操決定殺之而後快，在回師長安之後，以洩漏國家機密、結黨營私為由，殺了楊脩。
憑楊脩的聰明才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這個舉動是在玩火，但有兩件事情影響了他的判斷：一是他認為下令整理行李是極私密的事情，卻沒想到隨行士兵擅自將命令傳了出去；二是楊脩高估了曹操的聰明才智，他滿心以為等自己整理好行李，曹操也想好退兵的藉口了，可是事情完全不如預期，才使楊脩不能以「超越老闆期待」，讓自己全身而退。
在老闆眼中，屬下再怎麼優秀，都有一些不可碰觸的底線，一旦誤踩，無論再怎麼勞苦功高，都只能冰封或殺無赦！楊脩之死告訴我們，在職場上，聽老闆的話、接受老闆考驗、超越老闆期待是取得信任的最有效利器，但切記一件事：永遠不要踩到老闆的底線。
延伸閱讀：
楊脩之死的啟示：主動而不盲目，善言而不亂言
上圖：京劇中的曹操（圖片引自網路）
【文章出處】
《商周》
〈反應快又能幹......曹操竟為「雞肋」殺楊脩？職場最忌不長眼：千萬別幫老闆下決定！〉
（編者註：題目及原文「楊修」均改為「楊脩」）
2016-07-05
網址：
https://www.businessweekly.com.tw/careers/blog/17131
作者：陳啟鵬
【作者簡介】
陳啟鵬，補教歷史教師，曾擔任《商業周刊》及《幼獅文藝》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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