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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解

本詩選自《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中華書局1983年版），是曹操所作樂府組詩《步出夏門行》四章中的最後一章，每句四字，屬於四言詩。本詩約作於建安十二年（207），曹操時年五十三歲。這首詩詩中融合哲理思考、慷慨激情、藝術形象於一爐，表現了老當益壯、積極進取的人生態度。

〈龜雖壽〉最可貴的價值在於這是一首真正的詩歌，它開闢一個詩歌的新時代，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把漢代人的思想禁錮了三四百年，使得得漢代文人不會寫詩，只會寫那些歌頌帝王功德的漢代大賦，以及沒完沒了註釋儒家經書，真正有感情、有個性的文學得不到發展。直到東漢末年天下分崩，風雲擾攘，政治思想文化發生重大變化，作為一世之雄而雅愛詩章的曹操，帶頭叛經離道，給文壇帶來了自由活躍的空氣。

短歌行.png
上圖：曹操橫槊賦詩


龜雖壽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
騰蛇乘霧，終爲土灰。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盈縮之期，不但在天；
養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作品出處】
《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
〈龜雖壽〉
原作者：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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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翻譯

神龜雖壽，猶有竟（終結）時；
譯文：
神龜即使十分長壽，但生命終究會有結束的一天；

騰（一作：螣）蛇乘霧，終爲土灰。
譯文：
螣龍儘管能騰雲乘霧飛行，但終究也會死亡化爲土灰。

老驥伏（趴臥）櫪（馬槽），志在千里；
譯文：
年老的千里馬雖然伏在馬槽旁，雄心壯志卻是馳騁千里；

烈士（雄心壯志者）暮年，壯心不已（停止）。
譯文：
壯志凌雲的人士即便到了晚年，奮發思進的心也永不止息。

盈（長）縮（短）之期，不但（只）在天；
譯文：
人壽命長短，不只是由上天決定；

養（調養）怡（愉悅）之福，可得永年（長壽之年）。
譯文：
調養好身心，就定可以益壽延年。

幸（慶幸）甚至（極點）哉，歌以詠志。
譯文：
真是幸運極了，就用唱歌來痛快表達自己的思想和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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