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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游於文學天地的少年

少年時期,蔣勳開始廣泛閱讀西方文學名著,大約每兩個月可看完一部大書,像簡愛、咆哮山莊、基度山恩仇記、戰爭與和平等,甚至都是站在書店看完的。如果從朋友那裡借一本書,他可以躲在棉被裡讀上一整天,甚至耽誤學校功課也不在意,他說:「在我成長的過程中,當我最孤單、最哀傷的時刻,都是文學陪伴我度過的。」尤其念師大附中木柵初中分部的三年,他幾乎每天放學後就直奔東方出版社,連看好幾小時的書,東方出版社等於他少年時的圖書館,與他有深厚感情。

影響最深的老師

蔣勳高中時就讀強恕中學,他加入文學研究社、廣播劇團,並主編校刊。此外,在強恕中學遇到的兩位良師,也給了蔣勳很大的鼓勵與肯定。他高一時的英文老師是當時翻譯戰爭與和平這本鉅作的王元興;第二年,又換成了剛從大學畢業,一頭亂髮,腳趿涼鞋,被學生形容為「帥」得不得了的陳映真。陳映真辦了一個文學研究社,帶著學生一起讀英文本的卡謬的異鄉人,還介紹他們看白先勇、黃春明的作品,陳映真的作品以及他身為作家的風範對蔣勳產生很大的影響。

藝術家的肖像

蔣勳講起課來很嚴肅,有的學生見了他就發抖,但是他的小屋卻常擠滿談笑的學生,他的週末是屬於學生的。他讓學生玩皮影戲,在游泳池畔演出自編的短劇,帶他們上山下海,帶他們去看民間藝人的工作,學生犯了錯,「罰寫一千遍千字文!」有一次朋友聚會時,他展示新襯衫,強迫眾人讚美,然後才得意的宣告:「這是三十元的地攤貨。」好友奚淞描述他:「天生一頭十分頑強的鬈髮,喜歡穿著簡單明亮的衣褲,肩上經常搭掛一個裝有紙筆書本的背包,可以搖晃著行經高樓大廈和陋巷,也可以自在的往山野海邊到處旅行。」

閱讀窗外飄墜如雨的杏花

蔣勳認為當閱讀本身不再刻意時,就很「好玩」了,例如春天的時候,他會閱讀窗外飄墜如雨的杏花,想起「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的句子,然後就著窗邊的小硯臺,用毛筆在宣紙上寫下這兩行詩句。剛好朋友寄來信件,一時不知該如何描述自己的近況,就把寫好的毛筆字附在信封裡,寄給朋友,等於也回了信。朋友讀到之後,自然就會感受到他的心境。這種融入生活的閱讀,是蔣勳十分享受的趣味,可讓閱讀變得無所不在。

無所不在的閱讀,才是真正的閱讀

蔣勳留學巴黎時,住在陳舊的小閣樓裡,每天到學校上課都要提早兩小時出門,而且一定步行前往,為的就是多認識巴黎。他總不忘記隨身帶一本詩集,只要遇著有噴泉、鴿子的小廣場,就坐下來喝杯咖啡,讀一兩首詩,因為巴黎人的詩就貼近在生活裡,而巴黎到處都是這樣的小廣場。那些年,蔣勳讀了不少波特萊爾、韓波、馬拉美、阿波里奈的詩,獲益良多。

對高中國文課的看法

蔣勳回憶求學過程中很喜歡國文課,但認為那個年代的課文在政治的考量下,充斥著一種偉大感、一種虛無的悲壯,像是文天祥的正氣歌、林覺民與妻訣別書,甚至音樂課唱的是岳飛的滿江紅,這樣單一的趨向性過於強烈,他認為教材選文應該多元化。此外,如有出版社詢問他的文章是否能夠作為教材,他都會同意。但不喜歡自己的文章變成考題,因為狹窄的考試制度需要讓學生拿分數,而這跟沒有分數的文學創作是有衝突的。他曾看過孤獨六講的考題,四選一的題目,他卻覺得每個選項都可以,他問:「這對學生有什麼幫助呢?」他覺得臺灣的教育制度應該給年輕人更多的思考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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