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圖：曹操（劇照）（圖片引自網路）
奸雄與詩人
「奸雄」、「詩人」，通常很難將他們聯在一起。在大家的印象中：奸雄──陰沉沉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隨時在用心眼，鬥心機；詩人──浪漫熱情，流連詩酒，文采風流，不拘小節。
然而奸雄曹操，除了政治，他精通書法、音樂、圍棋、醫術、騎馬、射箭......他喜歡大碗大碗的喝酒，與周圍的文臣武將談理想，談抱負，談詩。尤其是詩，幾乎是曹操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看到董卓亂後洛陽的殘破，他寫下傷時憫世的〈薤露〉、〈蒿里〉。到并州征討高幹，他寫下戰禍流離的〈苦寒行〉。赤壁之戰前夕，他橫槊賦詩，寫下慷慨悲歌的〈短歌行〉。
大詩人李白曾經說：「蓬萊文章建安骨」，非常推崇「建安文學」。「建安文學」指的就是東漢末獻帝到曹魏黃初年間的文學。這時期的文學，在風格上雄渾剛健，充滿了生命力的美；在形式上，復興了四言詩，定型了五言詩，開創了七言詩。而高踞這時文學之巔的人，便是曹操。
曹操以民間樂府寫當時動亂，他既是逐鹿的英雄，又能跳脫出來，以詩人的心靈描繪現實；一世之雄的機變與詩人的纖細多感，在他筆下作了完美的結合。所以他的詩質樸寫實，蒼涼悲壯，不故作豪語，自有霸氣縱橫。
更難得的是，他對待文人的態度，與漢代以文學家為宮廷藝人的態度完全不同。他使得文學成為志同道合、文學愛好者的接合媒介，所以失意的王粲、罵過曹操的陳琳、流落北方的蔡文姬......，都聚集在曹操的左右，成就了輝煌的建安文學。這樣看來，曹操不僅是詩人，而且是詩人中的詩人！
上圖：曹操（劇照）（圖片引自網路）
【文章出處】
《導讀三國演義．第肆冊》（養正堂出版）
〈奸雄與詩人〉
199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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