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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課程:典論論文、建安風骨
題解
「風骨」理論形成於劉勰的《文心雕龍》,歷來探究「建安風骨」的內涵皆由此書說起。接著鍾嶸《詩品》總結建安時期五言詩的創作經驗,提出「建安風力」,影響後世批評者以「建安風骨」作為批評的標準。
〈風骨〉是《文心雕龍》的第二十八篇,論述劉勰對文學作品的基本要求。風骨和風格有一定聯繫,卻又有顯著的區別。正如篇末的「贊」中所説:「情與氣偕,辭共體並。」作為情與辭的最高要求的「風骨」,和作者的情志、個性是有其必然聯繫的,但「風骨」並不等於風格。因為風格指不同作家的個性在作品中形成的不同特色,「風骨」則是對一切作家作品的總的要求。劉勰的風骨論,是針對晉宋以來文學創作中過分追求文采而忽於思想內容的傾向提出的,對後世文學創作和文學評論都有一定的影響。
全篇分三個部分。第一部分首先説明「風骨」的必要性。所謂「辭之待骨」,就是指文辭的運用必須有「骨力」;「情之含風」,則指思想感情的表達,要有教育作用。總體要求是:「捶字堅而難移,結響凝而不滯。」即文辭方面要準確不易,教育作用要豐富有力。其次,説明作品沒有「風骨」的弊病。最後舉潘勖和司馬相如的文章為例,分別説明辭句和內容的感人力量。
第二部分首論「文氣」,從曹丕、劉楨等人的論述,説明「氣」的重要。這個「氣」,指作家的氣質體現在作品之中而形成的特色,因此,和本篇所講的「風」有著密切聯繫。次論「風骨」和「文采」的關係,認為「風骨」和「文采」兼備,才是理想的完美作品。
第三部分講怎樣創造「風骨」。劉勰認為,必須學習經書,同時也參考子書和史書,進而創立新意奇辭,才能使作品「風清骨峻」,具有較強的感染力量。然而只強調向經史子等書本學習,忽視現實生活的重要作用,這是劉勰「風骨說」的侷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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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雕龍 風骨
《詩》總六義,風冠其首;斯乃化感之本源,志氣之符契也。是以怊悵述情,必始乎風;沉吟鋪辭,莫先於骨。故辭之待骨,如體之樹骸;情之含風,猶形之包氣。結言端直,則文骨成焉;意氣駿爽,則文風清焉。若豐藻克贍,風骨不飛,則振采失鮮,負聲無力。是以綴慮裁篇,務盈守氣;剛健既實,輝光乃新。其為文用,譬徵鳥之使翼也。故練於骨者,析辭必精;深乎風者,述情必顯。捶字堅而難移,結響凝而不滯,此風骨之力也。若瘠義肥辭,繁雜失統,則無骨之徵也;思不環周,索莫乏氣,則無風之驗也。昔潘勖〈錫魏〉,思摹經典,羣才韜筆,乃其骨髓峻也;相如賦仙,氣號「凌雲」,蔚為辭宗,乃其風力遒也。能鑑斯要,可以定文;茲術或違,無務繁采。
故魏文稱:「文以氣為主,氣之清濁有體,不可力強而致。」故其論孔融,則云:「體氣高妙。」論徐幹,則云:「時有齊氣。」論劉楨,則云:「有逸氣。」公幹亦云:「孔氏卓卓,信含異氣;筆墨之性,殆不可勝。」並重氣之旨也。夫翬翟備色,而翾翥百步,肌豐而力沉也。鷹隼乏采,而翰飛戾天,骨勁而氣猛也。文章才力,有似於此。若風骨乏采,則鷙集翰林;采乏風骨,則雉竄文囿。唯藻耀而高翔,固文筆之鳴鳳也。
若夫熔鑄經典之範,翔集子史之術;洞曉情變,曲昭文體;然後能孚甲新意,雕畫奇辭。昭體,故意新而不亂;曉變,故辭奇而不黷。若骨采未圓,風辭未練,而跨略舊規,馳騖新作,雖獲巧意,危敗亦多。豈空結奇字,紕繆而成經矣?《周書》云:「辭尚體要弗惟好異。」蓋防文濫也。然文術多門,各適所好,明者弗授,學者弗師。於是習華隨侈,流遁忘反。若能確乎正式,使文明以健,則風清骨峻,篇體光華。能研諸慮,何遠之有哉?
贊曰:情與氣偕,辭共體並。文明以健,珪璋乃騁。蔚彼風力,嚴此骨鯁;才鋒峻立,符采克炳。
【文章出處】
《文心雕龍》
〈風骨〉
原作者:劉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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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翻譯
(一)
《詩》總六義(六義,指風雅頌賦比興),風冠其首;斯乃化感(化感,教育,感化)之本源,志(情志,即作者內心的思想感情)氣(指作者的氣質、性格)之符契(符契,指作者志氣和作品的「風」相一致。符:古代作為憑信之物。契,約券)也。
譯文:
《詩經》具備「六義」,第一項是「風」;這是進行教化的根源,也與作者的思想感情和氣質是一致的。
◎劉勰開宗明義,指明「風」是「六義」之一。《毛詩序》:「故詩有六義焉:一曰風,二曰賦,三曰比,四曰興,五曰雅,六曰頌。」其中,風、雅、頌是詩的體裁,賦、比、興是作詩的方法。
◎《毛詩序》説:「風,風也,教也,風以動之,教以化之。」又説:「上以風化下,下以風刺上,主文而譎諫,言之者無罪,聞之者足以戒,故曰風。」
是以怊悵(怊悵,此指感情的激動)述情,必始乎風;沉吟(低聲吟哦思考)鋪辭,莫先於骨(指作品在文辭方面的力量)。
譯文:
所以,作者內心興感而要抒發時,就應該先注意「風教」的問題;而在考慮怎樣用文字來表達時,就應該先注意到「骨力」的運用。
◎感情抒發→風
文字表達→骨
故辭之待骨,如體之樹骸(骸,泛指人的骨骼。此指文章要有骨才有力,就像人要有健全的骨架才能行動有力);情之含風,猶形(人的形體)之包氣(氣,指人的氣質。文章要有好的內容,才能起好的教育作用,就像人要有好的氣質,才能給人好的影響)。
譯文:
文字應該有骨力,就好比身體必須樹立骨架一樣;情感要能起教化作用,就像人的形體都具有某種氣質。
◎感思→風教
文字→骨力
結言端(端莊整飭)直(正直準確),則文骨成焉(要有端直精確的文辭,才能產生力量);意氣駿爽(意氣駿爽,指作品中表現作者高昂爽朗的意志和氣概。駿,高。爽,明),則文風清(明顯)焉。
譯文:
文辭如寫得整飭準確,文章便有了骨力;能表達出作者昂揚爽朗的意志和氣概,文章便能起明顯的感化作用。
◎內容→昂揚
文字→精確
若豐藻(藻,辭藻)克(能)贍(豐富),風骨不飛(不飛,不高、無力),則振采失鮮(鮮,明),負聲(聲,指作品的聲調、音節)無力。
譯文:
假使辭藻豐富繁多,但風教作用不大而且骨力軟弱,那麼文采必將黯淡無光,音節也難以動人。
是以綴慮(綴慮,即構思。綴,連)裁篇,務(必須)盈(充滿)守氣;剛健(剛健,指文辭的骨力)既實(實,充實,指作品的思想內容),輝光乃新。
譯文:
所以在構思謀篇之前,便須充分培養自己的氣質,做到辭句有力而內容充實,作品方能放射出新的光彩。
其(指風與骨)為文用(作用),譬徵鳥(徵鳥,指鷹隼一類的猛禽。徵,遠行)之使翼(使翼,運用翅膀)也。
譯文:
這對於寫作所起的作用,就像猛禽運用翅膀一樣。
故練(熟悉)於骨者,析(分解,此指抉擇運用)辭必精;深乎風者,述情必顯。
譯文:
所以,懂得怎樣使文章有骨力的作者,文辭一定選擇得精當;懂得怎樣使文章有教化作用的作者,思想感情必然能抒寫得顯豁。
捶字(捶字,鍊字。捶,鍛鍊)堅而難移,結響(響,回聲,指作品的思想內容在讀者身上所起的作用)凝而不滯(不滯,不停止,指作品的教育作用很深遠),此風骨之力(功效)也。
譯文:
文字運用得準確而不能改易,作品發生的影響牢固而沒有止境:這就是講究風教與骨力的功效。
若瘠義(瘠義,內容少。瘠,瘦弱不豐)肥辭(肥辭,文辭冗多),繁雜失統(統,統緒,條理),則無骨之徵也;思不環周(環周,全面周密。環,圍繞),索莫(索莫,枯寂。莫,同「寞」)乏氣(氣勢),則無風之驗也。
譯文:
如果內容貧瘠而辭句過於拖沓,文章寫得雜亂而缺乏條理,這是沒有骨力的表現;如果思想不周密,內容枯燥而文章的氣勢不足,這是無益於教化的説明。
◎風→內容(思想情感)
骨→文字
昔潘勖(潘勖,東漢末年作家)〈錫魏〉(指潘勖〈冊魏公九錫文〉(見《文選》卷三十五)。當時曹操功業日隆,希望漢獻帝給他特殊的賞賜,潘勖迎合曹操的意圖,代獻帝起草此文),思(企圖)摹(模仿)經典,羣才(羣才,當時其他文人)韜(隱藏)筆,乃其骨髓(骨髓,文骨)峻(高。潘勖這篇文章在思想內容上並無可取,但在辭句和經典比較接近,所以劉勰認為有一定的骨力。《才略》篇也説:「潘勖憑經以騁才,故絕羣於〈錫命〉。」)也;
譯文:
從前潘勖寫〈冊魏公九錫文〉,企圖學習經典的文辭,使別人都不敢下筆了,那是由於文辭骨力的高超;
相如(司馬相如,西漢辭賦家)賦仙(仙,指司馬相如〈大人賦〉,主要描寫神仙生活。賦載於《漢書.司馬相如傳》),氣號「凌雲」(被稱為有凌雲之氣。《史記.司馬相如傳》載:司馬相如向漢武帝奏〈大人賦〉,「天子大説(悦),飄飄有凌雲之氣,似遊天地之間意。」這裏藉以指〈大人賦〉的感染力。凌雲,指如駕雲飛入天空,形容漢武帝被〈大人賦〉所寫的神仙生活所陶醉),蔚(盛大,此指文章寫得好)為辭宗(宗,宗匠。《漢書.敍傳下》説司馬相如的作品:「蔚為辭宗,賦頌之首。」),乃其風力遒(遒,強勁有力)也。
譯文:
司馬相如寫〈大人賦〉,被稱為有「凌雲之氣」,蔚然成為賦家的宗匠,那是由於文章具有巨大的感染力量。
能鑑(察看)斯要(要點),可以定文(定文,寫作完成,最後定稿。定:寫定,改定);茲術(方法)或違,無務繁采。
譯文:
若能看到風骨這個問題,就可以從事寫作了;假使違背這些基本法則,就不要徒然追求文采的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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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故魏文稱(魏文帝曹丕。以下以文見〈典論.論文〉):「文以氣(〈典論.論文〉中所説的「氣」,指作者的氣質在作品中形成的特色)為主,氣之清濁有體(指清濁兩種類型。體,類型),不可力強(強,勉強)而致。」
譯文:
因此,曹丕曾説:「文章的氣勢,隨作者本身的氣質而決定,氣質或剛或柔的傾向,那是勉強不來的。」
◎曹丕〈典論.論文〉:「文以氣為主;氣之清濁有體,不可力強而致。譬諸音樂,曲度雖均,節奏同檢;至於引氣不齊,巧拙有素,雖在父兄,不能以移子弟。」
◎曹丕〈典論.論文〉所論之「氣」,指作者的氣質在作品中形成的特色。所以下面説「氣」有「清」(陽剛)、有「濁」(陰柔);有的作者有「齊氣」,有的作者有「逸氣」。
故其論孔融,則云:「體氣(此指風格)高妙。」
譯文:
所以曹丕評論孔融時就説:「他的風格特色是很卓越的。」
論徐幹,則云:「時有齊氣(齊地之氣,特點是比較舒緩,屬於陰柔的一類)。」
譯文:
評論徐幹時卻説:「常常有齊地的特點。」
◎曹丕〈典論.論文〉:「王粲長於辭賦;徐幹時有齊氣,然粲之匹也。如粲之初征、登樓、槐賦、征思,幹之玄猿、漏卮、圓扇、橘賦,雖張蔡不過也。然於他文,未能稱是。琳、瑀之章表書記,今之雋也。應瑒和而不壯。劉楨壯而不密。孔融體氣高妙,有過人者,然不能持論,理不勝辭,以至乎雜以嘲戲,及其所善,揚、班儔也。」
論劉楨,則云:「有逸(逸,超越一般人之上)氣。」
譯文:
曹丕評論劉楨時又説:「有俊逸的特點。」
◎曹丕〈與吳質書〉:「公幹有逸氣,但未遭耳。」
公幹(劉楨)亦云:「孔氏(孔融)卓卓(卓卓,優越),信(的確)含異(異,高出一般)氣;筆墨之性(性,此指優點),殆(幾乎)不可勝。」並重氣之旨(意旨)也。
譯文:
劉楨也説過:「孔融很傑出,的確具有不平常的特色;他的創作中的優點,別人很難超過他。」這些話都是重視作者氣質和文章氣勢的意思。
◎此處所引劉楨的話,原文今已失傳,但在〈定勢〉篇及陸厥〈與沈約書〉中,都曾引用其議論。
夫翬(五采的野雞)翟(長尾的山雞)備色,而翾翥(翾翥,小飛)百步,肌豐而力沉(低沉)也。
譯文:
野雞有不同色彩的羽毛,但最多隻飛一百步,那是由於肌肉過多而力量缺乏。
鷹隼(音ㄓㄨㄣˇ,猛禽,與鷹同類而較小)乏采,而翰(高)飛戾(到)天,骨勁(勁,有力)而氣(氣概)猛也。
譯文:
老鷹羽毛沒有什麼色彩,卻能一飛沖天,那是由於骨骼強壯而氣概雄健。
文章才力,有似於此。
譯文:
創作的才華和能力,也和這差不多。
若風骨乏采(采,文句上華麗的修飾),則鷙(猛禽)集翰林(翰林,文壇。翰,筆);
譯文:
如果文章寫得既在內容上能起風教作用,而又在文句上富有骨力,但是缺少辭采,那好像是飛集文壇的老鷹;
采乏風骨,則雉竄文囿(文囿,文壇)。
譯文:
如果只有辭采,可是缺乏教化作用和骨力,就像是文壇上亂跑的野雞。
唯藻(辭采)耀而高翔(高翔,和上文鷹雉比喻聯繫起來看,應指風骨俱高),固文筆之鳴鳳也。
譯文:
只有既具備動人的辭采,又富於感化作用和骨力的作品,才算是文章中的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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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若夫熔鑄(熔鑄,取法學習)經典之範,翔集(飛翔,此指觀察參考其寫作方法)子史之術(道路);洞曉(洞曉,通達)情變(情變,指文學創作的變化),曲(詳盡)昭(明白)文體(體,體勢);然後能孚甲(莩甲,即萌芽新生。莩,蘆葦杆裏的白膜。甲,草木初生時所帶的種子皮殼)新意,雕畫(雕畫,文辭的修飾)奇辭。
譯文:
如果學習經書來作為典範來寫作,同時也參考子書、史書的寫作方法,並深知文學創作的發展變化情況,詳悉各種文章的體勢;然後才能產生新穎的意思,錘鍊出奇特的文辭來。
昭(明確)體,故意新而不亂;曉變,故辭奇而不黷(音ㄉㄨˊ,污點)。
譯文:
明確各種文章的體勢,就能意思新穎而不紊亂;懂得了創作的繼承和革新,就能文辭奇特而無瑕疵。
若骨(骨力)采(文采)未圓(圓滿),風(風教)辭(辭藻)未練(熟練,引申為運用恰當),而跨(超越)略(省去)舊規(規範),馳騖(騖,疾馳)新作,雖獲巧意,危敗亦多。
譯文:
假如文章的骨力和文采既配合得不圓滿,風教作用和辭藻也聯繫得不恰切,卻想擺脱掉原有的規範,追求新的寫作技巧,那麼即使得到巧妙的文意,也常常會失敗。
豈空結奇字,紕繆(紕繆,錯誤)而成經(常)矣?
譯文:
難道徒然用些奇特的字句,就錯誤地算作正常的做法了嗎?
《周書》云:「辭尚(重)體(體現)要弗惟(獨)好(愛好)異。」蓋防文濫也。
譯文:
《尚書.畢命》中説:「文辭應該抓住要點,不能一味追求新異。」這是為了防止文辭的浮濫。
然文術多門(類),各適所好,明者(深明創作方法的人)弗授,學者弗師。
譯文:
不過寫作手法不止一種,各人有自己所喜愛的;所以優秀的作家也難於傳授給別人,學習寫作的人也沒法向別人請教學習。
於是習華隨侈,流遁忘反(流遁忘反,指恣意所為,任情發展)。
譯文:
後人漸漸地走上華侈的道路,越走越遠而不想回頭。
若能確乎正式(正式,正當的方式),使文明以健,則風(風教)清骨(骨力)峻,篇體光華。
譯文:
如果能夠確立正當的寫作方式,使文章寫得又明暢又有力,那麼風教作用既明顯,文字骨力又高超,全篇都能發射出光芒來。
能研諸慮(指本段以上所述「熔鑄經典之範」等各項內容),何遠之有(何遠之有,指接近成功)哉?
譯文:
只要研討上述這些問題,寫作的成功是不會太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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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贊曰:情與氣偕(偕,配合),辭(文辭)共體(體,風格)並。
譯文:
總之,作家的思想感情和氣質是相配合的,文辭和風格也是統一的。
文明以健,珪璋(珪璋,古代朝聘時所用的珍貴玉器)乃騁(應作「聘」,指徵聘、聘請)。
譯文:
文章必須寫得明暢而有力,才能像珍貴的玉器那樣為人所重視。
蔚(盛大)彼風力(風教的力量),嚴此骨鯁(骨鯁,指文句的骨力。鯁,直);才鋒(才鋒,才力。鋒,鋒芒)峻立,符采(符采,玉的橫紋。形容事物的密切結合,借指「風教」和「骨力」的統一)克炳(炳,光明,顯著)。
譯文:
既要求起更大的教化作用,還要能增強文辭的骨力;這樣才能體現作家的高才,使作品的風教和骨力密切結合而發出光彩。
◎劉勰《文心雕龍》常用「符采」形容事物的密切結合。如〈宗經〉:「四教所先,符采相濟。」〈詮賦〉:「麗辭雅義,符采相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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