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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風塵三俠(劇照)


英雄惜英雄的「知遇」歷程──〈虬髯客傳〉愛情、友誼、政治三個層面

虬髯客傳創作時間為唐末(編按:作者杜光庭為晚唐五代時人)故事所設定的時代背景為隋末,皆是「天下方亂,英雄競起」的時代

在虬髯客傳中,李靖、紅拂女與虬髯客間的相逢相知,涉及愛情、友誼和政治三次不同層面的「知遇」橋段,作為小說情節推進的基本要素


愛情:李靖與紅拂女

李靖與紅拂女的愛情是因彼此志趣、追求相契而結合。

李靖以布衣身分謁見楊素,面對楊素的倨傲無禮,敢以直言回應,顯見其膽識遠見過於常人。

紅拂女是楊素府中的家妓,雖然出身低微,但「觀其肌膚儀狀、言詞氣性,真天人也」,更有卓越的識人之才。紅拂女向李靖自陳夜奔的原因:「妾侍楊司空久,閱天下之人多矣,未有如公者。」

李靖的不凡,唯有紅拂女能賞識;而面對「不自意獲之」的奇女子,李靖也能不論其門第、無懼楊素的威勢,與她攜手共天涯。二人間的關係,恰如虬髯客後來所說的:「非一妹不能識李郎,非李郎不能遇一妹」,既是夫妻,也是彼此的知音


友誼:李靖、紅拂女、虬髯客

虬髯客與紅拂女、李靖相識於靈石旅舍。起初,虬髯客以唐突無禮的舉動,表現自身對紅拂女的傾慕,引起李靖的「怒甚」,衝突看似一觸即發,卻因為紅拂女的冷靜機智,巧妙斷絕虬髯客的非分之想,化解兩個男人原先劍拔弩張的緊繃氣氛。

當三人環坐飲食時,胸懷磊落的李靖雖已毫無芥蒂,但虬髯客仍在打量李靖,並且不斷試探,直到察覺李靖就算面對天下負心人的心肝,也能面不改色的與之共食,虬髯客才真正認可李靖的膽色,稱他為「真丈夫」

加上虬髯客的豪爽明快、李靖的從善如流,三人於是結拜定交。李靖、虬髯客二人彷彿有了歃血為盟的默契,三人也因此能推心置腹,成為共議天下局勢的知己。


政治:虬髯客與李世民

虬髯客雖具帝王之相,懷著雄心壯志來到中原,卻在兩度會見「真天子」李世民的過程,體認到「此局輸矣」、「救無路矣」、「此世界非公世界」的殘酷無奈,最後黯然退出中原爭霸,另謀出路。


若故事至此了結,那麼虬髯客之「奇」便無從顯現,所以作者又寫虬髯客邀請李靖夫婦來做客一段,從隱匿的「小板門」開始,內室之豪奢一重更勝一重,足見虬髯客為了逐鹿中原布局已久,早有準備

然而,虬髯客卻對多年來累積的這些資財毫不吝惜,反而全數慷慨贈與李靖,要他用來協助自己原本的對手──李世民,完成一匡天下的大業,自己則赤手空拳轉戰海外,重新開始。

這正是因為虬髯客體認到,李世民是亂世蒼生所期待的明主,如果能以自身家產相助,或能加速太平之世的到來,由是展現了虬髯客「英雄惜英雄」的豪氣,也暗示虬髯客懷有「以蒼生為念」的帝王氣度

文末,用史傳論贊筆法,明白宣示李唐為天命所歸,而天下大局「非英雄所冀,況非英雄乎」的核心宗旨。作者巧妙布局,暗示連「真英雄」的結局都是如此,其他遠不如虬髯客的「非英雄」、「偽英雄」,更不要妄想興風作浪,凸顯李唐天下之不容覬覦,宣揚唐室受於天命的正統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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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出處】
《國文閱讀文選4》
虬髯客傳.課文鑑賞.內容分析
(編按:內容已經過改寫)
編者:丁肇琴、林淑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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