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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灣唸博士班的大家還好嗎?曾攻讀物理博士的讀者,投稿Quartz說,讀博士班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光。許多人都曾談論唸博士班的「CP值」,但有些最慘痛的成本,卻很少人觸碰、談論。不知道台灣的博士生們,是否心有戚戚焉?

華克(Jennifer Walker)曾攻讀物理學博士,現在則轉換跑道,成為旅居歐洲的旅遊文化作家。她回憶博三時有一晚坐在床上,隨手將幾顆鎮靜劑藥丸放進口中,然後拿起伏特加灌,突然間,她感覺喉嚨有難熬的灼熱感。瞬時間,她才驚覺自己幹了傻事。

華克不久後,約了朋友見面,而這次見面,改變了華克的人生。因為隔天早上,她決定去看心理治療師,並考慮放棄博士學位。

華克寫道,取得博士學位很難,許多人甚至說,如果你沒有做到廢寢忘食,根本很難拿到那張文憑。當然,沒有人會預設拿博士很簡單,但有些代價是他們不會說出口的,攸關心理層面的代價。

華克說,「我追求物理博士學位的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光。」她說,擊敗我的不是腦力方面的挑戰或是工作負擔,而是不斷惡化的心理健康。

事實上,根據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2015年調查,47%碩博士生有憂鬱傾向,2005年的一份研究甚至說,10%碩博士生想過要自殺。根據《新科學家雜誌》(New Scientist),2003年澳洲研究發現,學術界罹患心理疾病的比例,比一般人口高3至4倍。

不過,學術象牙塔中不輕易表達內心感情的態度,使很多人把自己的問題埋藏在心底深處,有些人甚至接受「憂鬱是從事學術中無法避免的一部分」。博士班學生或畢業生必須競逐非常稀少的學術專業職缺,使得學術圈蔓延著適者生存的文化概念,許多人甚至假定,心理有問題是弱者的事。

生物學博士生Jane曾被診斷出焦慮和憂鬱,她說:「我本來以為和希望靠著抗憂鬱藥物和『更努力一些』,就可以讓一切好轉。但當情況沒有變好,我反而更憂鬱。」

許多博士生很努力也很自律,他們壓抑自己的不開心,努力締造完美的結果。孤立感也可能壓垮博士班學生,他們埋首書本和論文中,或是一個人待在實驗室,書讀愈多,實驗做愈多,暗暗覺得「外頭」的朋友好像愈來愈聽不懂他們講的話。

英國慈善關懷團體「學生心靈」(Student Minds)計畫和公共關係主管邦維克(Anoushka Bonwick)說:「博士班學生對未來不確定,譬如說拿不拿得到獎學金,畢業後又該何去何從?

如果學生們缺乏支持者和可以提供意見的人,問題就會更嚴重。

同樣曾攻讀物理博士的Andrew說:「對我來說,最大的問題是,一切彷彿得靠自己。沒有真正投入指導我的人,如果當時有個真正關心學生的導師,一切會好很多。」

其他博士班學生則出現「冒牌者症候群」。所謂冒牌者症候群就是,或者說是妄自菲薄。華克說,有一段時間,自己開始覺得能夠走到博三,一切都是僥倖,而自己過去拿到的優異學業成績,都是老師們弄錯了。

優異學生經常出現這種冒牌者症候群,但這些問題不該成為有潛力、有抱負學生追尋博士學位的障礙。

邦維克說,最重要的是審視大學提供的支援服務,這可能包含諮商和學生社團。此外,各大學必須要求或是訓練指導者,發覺學生可能出現憂鬱、焦慮以至自殺傾向的警訊,並打造坦率和包容的文化,不僅移除與心理健康有關的污名,也鼓勵學生尋求幫助。

最後,未來有志唸博士班或是目前的博士生或許都該直接挑戰學術界就業市場令人無力情況,一位社會學系教授Linda建議:「如果你想成為一名教授,你要想想得失,以及自己想要的生活。」

Linda說:「你也可以想想,生活中還有哪些讓你開心的事情,工作上的壓力和不愉快,可以藉由美滿的家庭、豐富的娛樂和假日生活來平衡。」

華克說,「以我的例子來說,心理治療幫助我度過唸PhD的日子,在論文完成前就開始計劃未來,也可以讓自己轉移注意力、開心一點。這些日子以來,我很少再碰觸物理學知識,但博士班期間養成的心理韌性,還是很有幫助,這讓我更有勇氣把生活打造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 為保護當事人隱私,受訪者僅以名字呈現,略過姓氏。


---天下雜誌 張詠晴編譯 2015-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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