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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孔廟釋奠典禮（樂生、佾生）（圖片引自網路）


題解

本文出自《史記．孔子世家》的論贊，一般稱為〈孔子世家贊〉，是太史公對於孔子的評價，在《史記》全書中，如此高度正面的肯定堪稱除此之外絕無僅有，並破例將平民出身的孔子列入〈世家〉，可看出孔子在司馬遷心中的崇高地位。

司馬遷稱孔子為「至聖」，意指聖人的極致。《禮記．中庸》：「唯天下至聖，為能聰明睿知，足以有臨也。」之後「至聖」成為對孔子的尊稱。明世宗嘉靖九年（西元1530年），定孔子之稱為「至聖先師」。清代《古文觀止》亦收入此篇，是《古文觀止》中最短的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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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孔廟釋奠典禮（佾生）（圖片引自網路）


史記　孔子世家贊

太史公曰：「《詩》有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然心鄉往之。余讀孔氏書，想見其為人。適魯，觀仲尼廟堂車服禮器，諸生以時習禮其家。余低回留之，不能去云。天下君王至于賢人，眾矣，當時則榮，沒則已焉。孔子布衣，傳十餘世，學者宗之。自天子王侯，中國言六藝者折中於夫子，可謂至聖矣！」

【文章出處】
《史記》
〈孔子世家贊〉
原作者：司馬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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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孔廟釋奠典禮（佾生）（圖片引自網路）


註釋翻譯

太史公曰：「《詩》有之：『高山仰（瞻仰）止（助詞，無義。一說通「之」），景（大）行（音ㄏㄤˊ，道路。一說德行，則「行」音ㄒㄧㄥˋ）行（音ㄒㄧㄥˊ，行走）止（助詞，無義。一說通「之」）。』
譯文：
太史公說：《詩經》裡說過：「『高山哪，讓人仰望。大路啊，讓人行走。』」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語出《詩經．小雅．車舝》。高山，形容崇高的德行。景行，大道。此處以高山、大道比喻孔子德行崇高。

雖不能至，然心鄉往（嚮往）之。余讀孔氏書，想見其為人。
譯文：
即使我達不到那樣的境界，但我總嚮往著那個偉大的目標。每當我一讀孔子的書時，心裡總是想像著他的為人。

適（到）魯，觀仲尼（孔子，字仲尼）廟堂車服禮器，諸生以時（按時）習禮其家。余低回（徘徊流連）留之，不能去（離去）云（助詞，無義）。
譯文：
我曾經到過魯國，參觀過孔子廟裡陳列著的那些車子、衣帽、禮器等孔子的遺物，那裡的儒生們都按時到孔子的故居去演習禮儀。我見了那種場面，也不由地為之流連徘徊，久久捨不得離去。

天下君王至於賢人，眾矣，當時則榮，沒（歿）則已（結束）焉。
譯文：
自古以來出色的君主賢人也多得是了，但他們大多數都是活著的時候非常顯赫，而死了以後也就被人遺忘了。

孔子布衣（百姓），傳十餘世，學者宗（推崇）之。
譯文：
唯有孔子，活著的時候只是一個平民百姓，死去又已經十幾代了，而學者們至今把他奉為宗師，他的人格典範一直沒有被遺忘。
◎孔子之死距離司馬遷之生，兩者相差335年。
◎司馬遷與孔安國同時，孔安國為孔子第十一世孫，為古文尚書學派的開創者，司馬遷研究《堯典》、《禹貢》等篇時也曾請教於他。

自天子王侯，中國言六藝者折中（折衷，指調和太過與不及，使之得當合理）於夫子，可謂至聖矣！」
譯文：
現在上起天子王侯，所有中國講六藝的人，都把孔子的言論作為衡量一切的標準，真可以算得上是至高無上的聖人了！
◎「六藝」有二義：一指科目、二指典籍。「六藝」指古代教育學生的六種科目時：指禮、樂、射、御、書、數。如《史記．孔子世家》：「孔子以詩書禮樂教，弟子蓋三千焉，身通六藝者七十有二人。」「六藝」指儒家的六經時：指《詩》、《書》、《易》、《禮》、《樂》、《春秋》，如韓愈〈師說〉：「李氏子蟠，年十七，好古文，六藝經傳，皆通習之。」

曲阜孔廟.jpg
上圖：孔廟釋奠典禮（佾生）（圖片引自網路）


課後問題

１．根據本文的描述，怎樣的人才能讓作者崇敬仰慕？　
(Ａ)王侯將相(Ｂ)勳業彪炳的人(Ｃ)立德立言者(Ｄ)談論六藝之人
 
２．根據上文所述，孔子最難能可貴的，是以何種身分而名傳後世？　
(Ａ)貴族(Ｂ)老師(Ｃ)貧戶(Ｄ)平民
解析：由「孔子布衣」可知孔子為平民身分。
 
３．「中國言六藝者折中於夫子，可謂至聖矣」句中「折中」的意思為何？　
(Ａ)對等(Ｂ)內心深深折服(Ｃ)調節過與不及，使其中庸適中(Ｄ)減半
 
４．「雖不能至，然心鄉往之」句中「鄉」字的意思為何？　
(Ａ)嚮往(Ｂ)鄉村(Ｃ)嚮導(Ｄ)歸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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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孔子（圖片引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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