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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關公溫酒斬華雄(劇照)


題解

本文節選自《三國演義》第五回〈發矯詔諸鎮應曹公,破關兵三英戰呂布〉。內容敘述關羽在十七鎮諸侯盟主袁紹軍帳中,聞盟軍鮑忠、祖茂、俞涉、潘鳳四將一一被董卓大將華雄所斬,於是自動請纓,以溫酒為期,立斬華雄於馬下。本文凸顯四個角色性格:關羽武藝高強,曹操謀略深遠,袁紹、袁術兄器量短淺,也為各路英雄日後的發展預做鋪墊

在正史上,真正斬華雄的是孫堅,他是孫策、孫權之父,《三國志.吳書.孫破虜討逆傳》記載「堅復相收兵,合戰於陽人,大破卓軍,梟其都督華雄等。」《三國演義》將斬華雄一事移花接木到關羽身上,雖不合史實,但全文寫來各人性格生動,層層烘托關羽的不凡,一開始時就已埋下未來走向和發展的端倪,
文學技巧相當出色,是《三國演義》中膾炙人口的一段。

影音檔:
舊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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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JO0bcaTmKJ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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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三國演義中的關羽(劇照)


三國演義 關公溫酒斬華雄

(一)

......且說北平太守公孫瓚(官拜北平太守,曾與劉備共事大儒盧植,討董卓十八路諸侯其中一支),統領精兵一萬五千,路經德州平原縣。正行之間,遙見桑樹叢中,一面黃旗,數騎來迎。瓚視之,乃劉玄德(劉備,字玄德)也。

瓚問曰:「賢弟何故在此?」

玄德曰:「舊日蒙兄保備為平原縣令,今聞大軍過此,特來奉候,就請兄長入城歇馬。」

瓚指關、張而問曰:「此何人也?」

玄德曰:「此關羽,張飛,備結義兄弟也。」

瓚曰:「乃同破黃巾者乎?」

玄德曰:「皆此二人之力。」

瓚曰:「今居何職?」

玄德答曰:「關羽為馬弓手,張飛為步弓手。」

瓚歎曰:「如此可謂埋沒英雄!今董卓作亂,天下諸侯,共往誅之。賢弟可棄此卑官,一同討賊,力扶漢室,若何?」

玄德曰:「願往。」

張飛曰:「當時若容我殺了此賊,免有今日之事。」

雲長曰:「事已至此,即當收拾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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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三國演義之關羽(劇照)


(二

玄德、關、張引數騎跟公孫瓚來,曹操接著,眾諸侯亦陸續皆至,各自安營下寨,連接二百餘里。操乃宰牛殺馬,大會諸侯,商議進兵之策。

太守王匡
(王匡,河內郡太守,討董卓十八路諸侯其中一支)曰:「今奉大義,必立盟主;眾聽約束,然後進兵。」

操曰:「袁本初
(袁紹,字本初,官拜渤海太守,討董卓十八路諸侯其中一支)四世三公,門多故吏,漢朝名相之裔,可為盟主。」
《三國演義》第二十一回,曹操曾評價袁紹「色厲膽薄,好謀無斷,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是說袁紹此人雖然四世三公,地位尊貴,但是本質上還是市井小民的格局,做大事欠缺魄力,爲了蠅頭小利,卻能拚得頭破血流。這樣的人擔任十八路諸侯的盟主,是不可能真正想要匡扶漢室,也不可能有能力匡扶漢室。

紹再三推辭。眾皆曰:「非本初不可。」紹方應允。

次日築臺三層,遍列五方旗幟,上建白旄黃鉞,兵符將印,請紹登壇。紹整衣佩劍,慨然而上,焚香再拜。

......

眾因其辭氣慷慨,皆涕泗橫流。歃血已罷,下壇。眾扶紹升帳而坐,兩行依爵位年齒(年紀長幼)分列坐定。

操行酒數巡,言曰:「今日既立盟主,各聽調遣,同扶國家,勿以強弱計較。」

袁紹曰:「紹雖不才,既承公等推為盟主,有功必賞,有罪必罰。國有常刑,軍有紀律;各宜遵守,勿得違犯。」

眾皆曰:「惟命是聽。」

紹曰:「吾弟袁術
(袁術,字公路,官拜南陽太守,袁紹之弟,討董卓十八路諸侯其中一支)總督糧草,應付諸營,無使有缺。更須一人為先鋒,直抵汜水關(位於河南滎陽汜水鎮,汜,音ㄙˋ挑戰。餘各據險要,以為接應。」

長沙太守孫堅
(官拜長沙太守,字文臺,孫權之父,討董卓十八路諸侯其中一支)出曰:「堅願為前部。」

紹曰:「文臺勇烈,可當此任。」堅遂引本部人馬殺奔汜水關來。

守關將士,差流星馬往洛陽丞相府告急。董卓自專大權之後,每日飲宴。李儒接得告急文書,逕來稟卓。卓大驚,急聚眾將商議。

溫侯呂布挺身出曰:「父親勿慮:關外諸侯,布視之如草芥。願提虎狼之師,盡斬其首,懸於都門。」

卓大喜曰:「吾有奉先
(呂布,字奉先),高枕無憂矣!」

言未絕,呂布背後一人高聲出曰:「『割雞焉用牛刀?』不勞溫侯親往。吾斬眾諸侯首級,如探囊取物耳。」

卓視之,其人身長九尺,虎體狼腰,豹頭猿臂:關西人也;姓華,名雄。卓聞言大喜,加為驍騎校尉,撥馬步軍五萬,同李肅、胡軫,趙岑星夜赴關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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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三國演義之華雄(劇照)


(三)

眾諸侯內有濟北相鮑信(鮑信,官拜濟北相,討董卓十八路諸侯其中一支),尋思孫堅既為前部,怕他奪了頭功,暗撥其弟鮑忠,先將馬步軍三千,逕抄小路,直到關下搦戰。

華雄引鐵騎五百,飛下關來,大喝:「賊將休走!」鮑忠急待退,被華雄手起刀落,斬於馬下,生擒將校極多。華雄遣人將鮑忠首級來相府報捷,卓加雄為都督。
◎以鮑忠之死,烘托華雄之勇猛。
 
卻說孫堅引四將直至關前。那四將:第一個,右北平土垠人:姓程,名普,字德謀,使一條鐵脊蛇矛;第二個,姓黃,名蓋,字公覆,零陵人也,使鐵鞭:第三個,姓韓,名當,字義公,遼西令支人也,使一口大刀;第四個,姓祖,名茂,字大榮,吳郡富春人也,使雙刀。

孫堅披爛銀鎧,裹赤幘,橫古錠刀,騎花鬃馬,指關上而罵曰:「助惡匹夫,何不早降!」
 
華雄副將胡軫引兵五千出關迎戰。程普飛馬挺矛,直取胡軫。鬥不數合,程普刺中胡軫咽喉,死於馬下。

堅揮軍直殺至關前,關上矢石如雨。孫堅引兵回至梁東屯住,使人於袁紹處報捷,就於袁術處催糧。

或說術
(袁術)曰:「孫堅乃江東猛虎;若打破洛陽,殺了董卓,正是除狼而得虎也。今不與糧,彼軍必散。」

(袁術)聽之,不發糧草。孫堅軍缺食,軍中自亂,細作(探子、間諜)報上關來。

李肅為華雄謀曰:「今夜我引一軍從小路下關,襲孫堅寨後,將軍揮其前寨,堅可擒矣。」


雄從之,傳令軍士飽餐,乘夜下關。是夜月白風清,到堅寨時,已是半夜,鼓譟直進。堅慌忙披掛上馬,正遇華雄。兩馬相交,鬥不數合,後面李肅軍到,令軍士放起火來。

堅軍亂竄,眾將各自混戰,只有祖茂跟定孫堅,突圍而走。背後華雄追來,堅取箭,連放兩箭,皆被華雄躲過,再放第三箭時,因用力太猛,拽折了鵲畫弓,只得棄弓縱馬而奔。

祖茂曰:「主公頭上赤幘
(音ㄗㄜˊ,頭巾)射目,為賊所識認。可脫幘與某戴之。」堅就脫幘換茂盔,分兩路而走。

雄軍只望赤幘者追趕,堅乃從小路得脫。

祖茂被華雄追急,將赤幘挂於人家燒不盡的庭柱上,卻入樹林潛躲。華雄軍於下遙月見赤幘,四面圍定,不敢近前。用箭射之,方知是計,遂向前取了赤幘。
 
祖茂於林後殺出,揮雙刀欲劈華雄;雄大喝一聲,將祖茂一刀砍於馬下。殺至天明,雄方引兵上關。
◎以祖茂之死,烘托華雄之勇猛。

程普、黃蓋、韓當都來尋見孫堅,再收拾軍馬屯紮。堅為折(損失)了祖茂,傷感不已,星夜(連夜)遣人報知袁紹。

紹大驚曰:「不想
(想不到)孫文臺敗於華雄之手!」便聚眾諸侯商議。
十八路諸侯結成聯盟,推袁紹為盟主,興兵討伐董卓而來。董卓命華雄赴汜水關應戰,幾回合下來,許多大將被華雄斬於馬下,一時間諸侯聯盟整個氣勢弱了下來 。

眾人都到,只有公孫瓚後至,紹請入帳列坐。

紹曰:「前日鮑將軍之弟不遵調遣,擅自進兵,殺身喪命,折了許多軍士。今者孫文臺又敗於華雄:挫動銳氣,為之奈何
(該怎麼辦)?」諸侯並皆不語。
◎袁紹遇事無措,胸無謀略,為其日後敗亡於曹操埋下伏筆。

紹舉目(抬起眼看)遍視,見公孫瓚背後立著三人,容貌異常,都在那裏冷笑。
◎劉關張三人充滿自信。

紹問曰:「公孫太守背後何人?」

瓚呼玄德出曰:「此吾自幼同舍兄弟,平原令劉備是也。」

曹操曰:「莫非破黃巾
(黃巾之亂)劉玄德乎?」
◎曹操有慧眼識人之才識

瓚曰:「然。」即令劉玄德拜見。瓚將玄德功勞,並其出身,細說一遍。

紹曰:「既是漢室宗派,取坐
(座具)來。」命坐。備(劉備)遜謝。
 
紹曰:「吾非敬汝名爵(官位),吾敬汝是帝室之冑(子孫)耳。」玄德乃坐於末位,關、張叉手侍立於後。
◎袁紹重視門第出身貴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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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三國演義之關羽(劇照)


(四)
 
忽探子來報:「華雄引鐵騎下關,用長竿挑著孫太守赤幘(音ㄗㄜˊ,頭巾),來寨前大罵搦戰(挑戰,搦,音ㄋㄨㄛˋ。」

紹曰:「誰敢去戰?」

袁術背後轉出驍
(勇)將俞涉曰:「小將願往。」紹喜,便著俞涉出馬。

即時報來:「俞涉與華雄戰不三合,被華雄斬了。」眾大驚。

◎以俞涉之死,烘托華雄之勇猛。

太守韓馥(韓馥,冀州刺史,討董卓十七路諸侯其中一支)曰:「吾有上將潘鳳,可斬華雄。」紹急令出戰。

潘鳳手提大斧上馬。去不多時,飛馬來報:「潘鳳又被華雄斬了。」眾皆失色。

◎以潘鳳之死,烘托華雄之勇猛。

紹曰:「可惜吾上將顏良、文醜(顏良、文醜為袁紹手下大將,後為關羽所斬)未至!得一人在此,何懼華雄?」
◎袁紹此言說得好像顏良、文醜武功不在華雄之下,但是諸侯聯盟共討董卓,這麼重要的時刻,袁紹為何沒把一線大將帶來,是對此次盟軍共同敵人──董卓的輕視?還是有意保存實力,根本沒打算盡全力與各路諸侯生死與共?袁紹既不謹慎,也毫無誠意,沒打算全力以赴,這對於一個立志做大事的人來說,是非常忌諱的弱點。
袁紹當時自身實力不夠,還沒有全面佔據北方的冀、青、幽、并四州,實際控制地只有河內郡,甚至在討董聯盟失敗後,還要向故吏韓馥借糧,實力之窘迫可見一斑。因此即使打敗董卓,袁紹的實力也不足以壓服群雄,為自己攫取最大利益,袁紹當然要在討董初期激戰正酣時,將自己的王牌顏良、文醜預藏起來,以圖保存實力。
顏良、文醜在全書第一次出場,是孫堅奪得了玉璽之後,袁紹爲了逼迫孫堅交出玉璽,防止自己組織起來的討董聯盟為他人做了嫁衣,袁紹才不得已亮出自己的王牌,這一點也正符合了袁紹「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的性格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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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三國演義之關羽(劇照)


(五)

言未畢,階下一人大呼出曰:「小將軍願往斬華雄頭,獻於帳下!」
危機時刻,願主動挺身而出,還能解決問題,這種設定,就是英雄的設定。

眾視之,見其人身長九尺,髯長二尺,丹鳳眼,臥蠶眉,面如重棗,聲如巨鐘,立於帳前。

紹問何人。公孫瓚曰:「此劉玄德之弟關羽也。」

紹問見居何職。瓚曰:「跟隨劉玄德充馬弓手
(官階卑微的騎射兵卒)。」
◎袁紹重視門第出身貴賤。

帳上袁術大喝曰:「汝欺吾眾諸侯無大將耶?量一弓手,安敢亂言!與我打出!」
◎從袁術大喝曰:汝欺吾眾諸侯無大將耶?」可知其器量短淺,無容人之量,也無慧眼識人之明。
出去相親、交友,和別人打招呼,別人看到你的外貌身材,穿衣打扮,氣質談吐,都已默默在心裡給你打分數,用他的人生閱歷經驗和看法,把你歸入他設定的某一類群體之中,然後以那種方式和你接觸、對待。
傳統中國社會看人,一般不看此人有什麼,而看此人是什麼,不論其真實才能,而論其地位出身。但能力和地位都不能簡單的畫上等號,如果僅以此來衡量、選拔人才,存在很大的風險。
袁術這種選人、用人的水平,與其出身官宦世家有很大關係,所以其帳下沒有特別出衆的人才,就算有也沒有發揮很大的價值。但是在諸侯割據、群雄爭霸的年代,作為一方諸侯,這樣具有很大資產階級烙印的選人、用人水平,確實是其後來兵敗自殺的一個很大的原因。

曹操急止之曰:「公路(袁術)息怒:此人既出大言,必有勇略;試教出馬,如其不勝,責之未遲。」
◎曹操重視軍功才幹,不問出身貴賤。
在袁術斥責關羽,關張憤怒,場面極為尷尬之時,曹操的臨場反應是,首先告訴眾人關羽儀表不俗,看不出職位。另外既然此人敢在這時自薦,應有其本事,看結果如何再說不遲。

袁紹曰:「使一弓手出戰,必被華雄所笑。」
◎袁紹看重面子,重視門第出身貴賤。

操曰:「此人儀表不俗,華雄安知他是弓手?」
◎曹操從關羽儀表不俗,可知其相比於袁紹兄弟,其有慧眼識英雄、知人之明的才識

關公曰:「如不勝,請斬某頭。」
 
操教釃(音,斟)熱酒一盃,與關公飲了上馬。
◎曹操斟酒動作,表示已流露對關羽的愛才之意,埋下日後伏筆。

關公曰:「酒且(暫且)斟下,某去便來。」出帳提刀,飛身上馬。
◎按一般的套路,勇士上陣,喝了酒甩了碗,一去不回頭就結束了,而關公與眾不同,偏偏不喝,丟下一句「某去便來」(我去去就來),說得輕鬆不費吹灰之力,把讓十八路諸侯束手無策的華雄,順手就砍了。
◎關羽酒且斟下,某去便來。」可知其性格充滿自信,但關羽最後之死,也是死於過度自信,埋下日後伏筆。

眾諸侯聽得關外鼓聲大振,喊聲大舉(大起),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眾皆失驚。正欲探聽,鸞鈴(繫於馬銜的鈴鐺,聲如鸞鳥鳴聲)響處,馬到中軍,雲長提華雄之頭,擲於地上,其酒當(尚)溫。
其酒當溫」,那杯酒還是溫的,說明關羽的英勇與迅速。
◎先後四將之死,以烘托華雄之勇猛。再以關羽不費吹灰之力斬殺華雄,烘托關羽之勇猛。


後人有詩讚之曰:

威鎮乾坤第一功,轅門畫鼓響鼕鼕。
雲長停盞
(酒杯)施英勇,酒當溫時斬華雄。
關公溫酒斬華雄」為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的第一戰,也是關羽揚名的第一戰。
◎優秀的亮相登場,是任何事的敲門磚,也是第一步。從現代社交和傳播的角度去看,關羽斬華雄,是個很典型的優秀登場亮相,打響自己的品牌的行銷。從此以後,關羽的名頭,可非同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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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三國演義之曹操(劇照)

 
(六)

曹操大喜。只見玄德背後轉出張飛,高聲大叫:「俺哥哥斬了華雄,不就這裏殺入關去,活拿董卓,更待何時!」
◎張飛之言表現其個性之冒進急躁。

袁術大怒,喝(音ㄏㄜˋ,喝斥)曰:「俺大臣尚自謙讓,量一縣令手下小卒,安敢在此耀武揚威!都與趕出帳去!」
◎袁術見不得人好,其器量短淺,無容人之量。

曹操曰:「得功者賞,何計貴賤乎?」
◎曹操重視軍功才幹,不問出身貴賤。
曹操能協天子以令諸侯,稱霸一方,與孫權、劉備三足鼎立於三國,自然有很多過人之處,從此事來看,就能看出其在識人、用人及處事方面的過人和務實之處:
其一、哪一種水平和層次的領導,就會與哪一種水平和層次的精英惺惺相惜。
其二、當一個人展現出水平和才能的時候,對其欣賞讚歎很容易,但在其一文不名之時能看出其不凡之處,那是需要眼光和水平。
而這兩點曹操都做到了。


袁術曰:「既然公等只重一縣令(指劉備,劉備當時為平原令),我當告退。」
◎從袁術既然公等只重一縣令,我當告退。」可知其器量短淺,無容人之量,其日後敗亡於曹操已埋下伏筆。

操曰:「豈可因一言而誤大事耶?」命公孫瓚且帶玄德、關、張回寨。
◎曹操格局比袁術遠大,曹勝出而袁敗亡,埋下日後伏筆。
◎曹操處事的務實性,他選人出戰華雄,並不看其職位高低,而是考慮其能不能取勝,論結果而不論其身分,這是很重要的一種思維習慣,在這一點上,比袁紹、袁術兄弟高出一籌,最後二袁敗於曹操之下,也就不足為奇了。

眾官皆散。曹操暗使人齎(音ㄐㄧ,持)牛酒撫慰三人。
◎曹操事後愛暗中送酒肉犒賞,有慧眼識英雄之明,埋下日後伏筆。。
關羽人人皆知是三國名將,但在其一文不名之時,曹操僅從其儀表、氣度方面,就能對他惺惺相惜,看出其是個英雄,並願意相信他,說明曹孟德也是真英雄,並且是具有很高識人之能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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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三國演義之關羽(劇照)


【文章出處】
《三國演義》
〈發矯詔諸鎮應曹公,破關兵三英戰呂布〉
原作者:羅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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