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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作引導:

在一個深秋的夜晚,詩人白居易在江邊為友人送行,突然聽到了年老色衰的琵琶女的彈奏聲,無意間也觸動了自己內心底層的心事,兩個陌生人在茫茫的江上,分享了各自生命的潮汐起落。

白居易說「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他聽到這段歷經風霜換來的樂聲,突然覺得,眼前這身份、知識、教育、地位和他完全「不對等」的琵琶女,其實是在生命中能跟他共同分享喜悅、分擔憂傷的人,他恢復了最原初的「人與人之間」的對待關係,所有的人在面對人生苦難這一點上是「對等」的,最後「江州司馬青衫濕」,可見這是一場非常深情的人性對話。在那個晚上,彈的、聽的人,表面上只是琵琶,其實琵琶女彈奏的,是她自己,每個人聆聽到的都是人人共同經歷的人生。

俗話說,最理解女人的還是女人,原詩是以白居易的視角來寫琵琶女和他自己的,現在請妳試著走入琵琶女的心中,以琵琶女的視角來重新改寫本詩,文字使用白話,體裁為抒情文,依劇情的需要可添加自己想像的情節,但盡量不要違背太多原詩的內容,也不可照原詩重新翻譯,我們將選出最優秀作品供大家欣賞。

(編按:收錄內容為100、101學年高一國文課之學生作業,學生為中山女中學生。因受限於篇幅,以下作品僅節錄其佳句,並按段落分類,劃底線為已經編者增改)


序曲


一縷幽幽的月光,照映在我面前那萍水相逢的男人臉上,一滴淚珠從他臉上滑落,泛起了一波波的漣漪,編織出層層回憶,我穿越了那輕柔,掉入的回憶的漩渦裡。(一仁朱育萱)

秋風蕭瑟,吹落江邊荻花,一片片青春的花瓣,隨著潯陽江水,慢慢離我遠去。(一仁林子文)

我不願回頭,來看那隨風起舞的楓葉與荻花,她們的嘲弄,比這黑暗的夜更使我瑟縮。(一仁謝連芳)

清冷的月光灑落在潯陽江上,小舟孤獨地在夜色中飄流,宛如找不到歸宿的心,始終迴盪在天際間,日復一日的度過。(一和李依珈)

默默鐫刻著孤獨,江口是我一個守候的身影。(一和劉聿寧)

在這思念的季節裡,踽踽獨行於江畔,回憶著花樣年華,曾經的種種如今已煙消雲散。(一和賴柏吟)

沉重的雨,滴在一葉扁舟上打得刺痛,雨聲環繞耳際,久久不散。(一信袁薏如)

她做了個夢,夢見了從前。(一樂藺啟涵)

水面上倒映著圓潤的月,秋風吹動湖面,湧起了水波,也湧起了我心深藏的憶。(一樂游捷茹)

漆黑的夜晚,柔情的月光灑在江面上,被風吹起而微微起伏的水,波光粼粼。初秋,已有些涼意,早就不像夏天熾熱,就如我的人生,曾經的風光隨著年華老去,逐漸冷清(一樂施君宜)

這是第幾個無眠的夜?環繞在我四周的黑暗寂寥,與窗外江上的點點火,形成對比。(一樂陳苡瑄)

晚風拂過,原本凍得結霜的地面,因行人匆促的步履顯得更加單薄易碎,死寂的夜空,使我幾乎忘了呼吸,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平靜了,月光優雅地灑了滿身,影子無處躲藏。(一樂于玉昕)

那一年那,那個男人,送了我一首詩。那是一個秋天的夜晚,江上點綴著鮮紅憔悴的楓葉,岸邊的蘆花似乎也寂寞難耐,嘆息幽幽的拂上我的臉側。一如往常的我,坐上舟船,摟著琵琶,潯陽江上,漣漪不斷。(一群傅筠婷)

那一夜,我如往常般地坐在江口,念著我的丈夫歸來,只有微醺的月色,平靜的江水和唯一知我心的琵琶伴隨,指輕輕撥與心共振的絃,今夜,就再度讓音符訴我淡淡的哀愁。(一群張庭瑄)

月夜,銀白色的月光像流水一般的流淌在船艙的一隅,秋風捲起了楓葉,在空中翻滾了幾圈,便落入江水之中。曾經如熊熊烈火燃燒的楓葉,現在卻只剩下乾枯的褐色,像個風華不再的老婦。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緩緩彈出了第一個音。(一群吳柔萱)

契闊

你知道嗎?你送的琵琶我還留著,只因你說過,有了它,你就能在茫茫人海裡,第一眼找到我。時間的刻度在等待中模糊,你我共度的時光仍舊清晰,而我還在,守候你的歸來。(一仁謝明璇)

乍醒,夢的餘溫還殘留著。你說你要離開了,而眼神卻空洞異常,漆黑的瞳仁如深沉的潭水,不可捉摸。我忍住淚,別過頭,卻躲也躲不掉那濕冷的寒氣,直逼而來。(一和嚴盈佳)

輕輕一曲哀愁,這是第幾個寂寞的秋夜了?身邊剩下的除了這把琵琶,就是眼角歲月的刻痕。黑暗的江面上,一艘小船帶著微光緩緩駛來,那是我久未歸返的夫婿嗎?還是只是又一次美麗的失落?(一信林伃珊)

深夜裡,水波打散了我如絲的愁緒,與月色交織成潯陽江上的一片秋意。划著小船,和朝夕相望的琵琶相對無言,迎面的風帶來一陣寒意,使我不禁悲從中來,於是撥動琴絃,對江月傾訴無盡的悲悽。(一信張康容)

停下撥弄琴絃的撥子,豎耳聆聽他們的對話。我的身子往船內縮了縮,心卻一直向他們那裡延伸。(一群傅筠婷)

死生契闊,愛別離苦,情深不過一世,癡心總難相悔。也是在這般月圓初濛,你我結識了一生一世的情緣,但如今,世事早已物是人非。(一群范愉采)

我願化作一朵雲,不管你距離我有多遠,我都能在你的身邊,就算是在那離你遙不可及的天空,只要能每分每秒看見你,就已經心滿意足,此生再無遺憾了。(一群洪郁雯)

突然間,明月下白茫茫的霧,似乎被什麼牽動而散開,只見靠近的不是盼的丈夫,而是一艘陌的船。(一群張庭瑄)

水流無盡似濃愁,好像再怎麼捨不得,人也總是要分別的。(一群徐筱涵)

半掩的琵琶後面,想起自己衰老的容顏,實在沒有再度見人的勇氣。(一群王靖萱)

眼前其中一個男子,曾經是在長安見過面的書生,而我現在的狼狽模樣,他該是記不住是當年的我的。(一群陳書晴)

揮絃


琵琶在懷裡哭泣,奮力掙扎著想回到過去。(一仁朱育萱)

幽幽的愁緒、暗暗的憾恨,隨著音符在江面上遊走。(一仁王韻淇)

才下第一柱絃,琴聲豁然開朗。連連攏絃,刷出千山萬水,輕輕一撥,就是小鎮古城。(一仁林佳瑩)

琵琶微渺的聲音,在耳間撥弄著聽眾的情緒。(一仁黃詠媛)

我抓起琵琶,鎖眉撥弄出幾隻厲鬼,他們哀號呻吟,月光在他們腳下顫抖。(一仁謝連芳)

雙手不自覺撫弄那把多年來塵封已久未曾使用的琵琶,正如同我早已滿佈塵灰的身世。(一和李依珈)

指尖滑出一個個音符,悠遊在每一處呼吸的氣息中,旋律迴盪在船屋內,構成我和這群陌生人共同的感情歸屬。(一和張家寧)

一根根斑白髮絲,與音符凝結成的淚珠,交織成滄桑的人生曲譜(一和許靚懿)

我調了調絃軸,輕輕彈了幾個音,觀察男子的反應,他示意我繼續。(一和陳宣潔)

我無意的琵琶聲,強迫他勾起無奈的過往。(一和劉聿寧)

多年來在江湖漂泊的心情,早已漸漸鑲嵌在這音樂當中。因為音樂,使我們得以相識。(一和黃韻霖)

抑揚頓挫之間,顯現了兩人一生的坎坷與迷惘。(一和賴柏吟)

四弦齊出的撕裂聲,震醒了紙醉金迷的年輕歲月。(一信林伃珊)

絲絃在手中微微顫抖,如同荻花在風中顫抖,樂聲抖落妓院的人潮、貪婪的歡笑、縹緲的未來幻想,抖落盡一地的黯然神傷。(一信林伃珊)

是煎熬,激動的情緒催促著弦律越彈越快;是疲憊,負傷的心靈使高亢的音符一一墜落;是心碎,原本規律的節奏像蜂鳥振翅起飛;最後有如斷絃的一撥,一切沒有聲音,沒有動靜,凝結的空氣中,只剩下絕望與無助。(一信吳柏瑤)

跳躍的音符在指間穿梭,過去如投石沉入江底的樂聲,在今晚似乎起了共鳴。(一信黃兆嘉)

一絃絃我掩藏抑制,無限的愁思,希望不要被任何人發現。(一信劉彥琳)

琵琶,曾經陪伴我在無數面前通宵歡笑,伴隨我享譽京城,拿起它,輕輕的撥弄,千頭萬緒的記憶,隨著指間的音符流洩出來(一樂王郁文)

琵琶是通往內心深處的一把鑰匙。節奏時而輕快流暢,時而不動,交錯變化,就如同人生的高低起伏。(一樂游捷茹)

情不自禁抱過琵琶,拿起撥子一劃,那清厲的聲音,彷彿正對我泣訴著這些年來,不被重視的,啊!其實我的境遇,又何嘗比你好到哪去?(一樂陳苡瑄)

我獨自在這江中彈琴,琴聲是唯一能讓我傾訴心中孤單落寞的依靠,卻意外使原本兩個不同世界的陌生人,開始為彼此不順遂的人生感到憐憫,讓我有幸成為傾聽你心中聲音的知己。(一樂陳悅欣)

每一個音符中,都入了我所有的歡欣與悲痛,那些過往的經驗,化作一段段琵琶的樂章。(一樂孫子涵)

又有誰明白,誰能看透,在那曾經美麗的容顏下,藏了一顆渴望被人疼惜、了解的心?(一樂沈祥茵)

一挑,挑起我的記憶;一撥,撥動我的痛心。琴曲的複雜,好似我心中的糾結,漸漸的忘了周邊的人,我閉上眼,搜索腦中的曲目。(一群傅筠婷)

無數顆大小不一的珠子,一一散落在樂譜上,滿注了生命力在跳躍著,每到這個時候,總會聽到鳥鳴相伴的悠揚琴聲,不似兒女情長的黏密,也不如征曲的磅礡,但總是摻點隱隱約約、幾乎不可見的愁緒,隨著平淡靜雅的曲調傾洩而出。(一群郭怡君)

絃聲鏗然,我手按細絃,輕抹慢揉,又反手回撥,愉悅也罷,愁悶也罷,千頭萬緒終化作絃音,嘈嘈切切,紛亂如人心。(一群林南欣)

雙手在琴上游走,我淡淡笑著,心已不在這,而是回到往昔的歡笑時光中。只是場景一轉,所有人漸漸離我而去,撥子用力一掃,跌回現實。(一群闕綺瑩)

憶往

一襲粉衫透出濃濃的胭脂香,混雜了京城公子熱烈期盼的氣味,柔美的音樂從纖細嫩白的指尖流出,有哪個男人不被我婀娜的體態深深吸引住,我彷彿是一隻幸福的青鳥,永遠在自己的天空中高唱。(一仁朱育萱)

如海潮般,回憶不斷翻湧上來。青樓上花香爛漫,酒醒人醉。紅胭紛飛,長安春濃,滿樓歌舞不曾停歇。媚眼一拋,滿座傾倒,眾妓掩面慚羞。肆意揮霍,任耗青春虛過,待到秋慘,時感漸悔,韶光不再,黃花猶存。(一仁林佳瑩)

這一夜,他依然沒有回來,我守著清冷的小船,心頭閃過的是當年青春歲月,嘴裡唱的是我的故事。(一仁莊英英)

你記得嗎?十三歲那年,我學會的第一首曲子。你是我的第一位聽眾,對著你,連那樣淒絕的送別曲,都多了那麼一些曖昧的甜蜜。一直沒有告訴你,微微顫抖的手,除了第一次演奏的緊張,還有在你專注目光下的忐忑。(一仁謝明璇)

那個總在夜深人靜時侵入我腦海的夢魘,昨夜又將我捉住了。我再次回到了繁華如醉的蛤蟆陵──那個如今已不再屬於我,卻充滿著美好回憶的所在。(一和李舒恬)

心中的怨恨、憂愁,如絲線一般地從心底深處被拉出來,愈拉愈多,最後糾纏在一塊,讓我動彈不得。(一和陸筠方)

人生如夢。在夢裡,我夢見是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用纖細的雙手彈奏清澈的弦律。在夢裡,我夢見身著華貴的絲綢,在鮮花與美酒中翩翩起舞。在夢裡,我是全京城最美麗的女人,嘴角的一顰一笑,牽動著滿長安男子的心醉神迷。花開,花落,過去的繁華如夢,熱鬧的戲台早已門可羅雀,花容月貌也終將成為過眼雲煙了。(一信吳柏瑤)

簾幕升起,第一根琴弦被撥動,輕音如蝴蝶拍動翅膀,綻放的繁花伴隨與音符舞動的葉片,燈光溫暖灑在琵琶的雕飾上,舞台下掌聲與歡呼熱烈如潮水向我襲來。(一信朱珈慧)

琵琶的樂聲有意無意洩漏了內心的悽楚,閉上眼,浮現的是在教坊中容光煥發的容顏,晶瑩白皙的皮膚,鮮欲滴的朱唇,芙蓉如面,柳如眉。(一樂石居平)

她做了個夢,夢見了從前。那年她十三歲,得一手好琴,姿色只要稍加梳理,就勝過無數秋娘的出眾面容。她對這樣的一切感到滿意,但她無法永遠得意下去,無論在夢,或者現實。如今她一如往常想裝扮自己,抬頭一,鏡面上映照的不再是記憶裡年輕貌美的自己,而是一張早已老去,失去光彩的面孔。(一樂藺啟涵)

胭脂味混著檀木香裊裊而起,蔓延至樓閣的各個角落,勾起人們最深層、最陰暗、最不可見的渴望,談笑聲、絲竹聲和著暗處傳來的呻吟聲,揭露人與人之間最單純也是最紊亂的關係,在這花街柳巷中。(一群郭怡君)

那年的她,只有十三歲,卻已名滿教坊,紅遍了長安,多少人傾家蕩產,只為了博得她的回眸一笑,在那段夜夜笙歌、紙醉金迷的日子裡,她偶爾會想起,那人頰上淺淺勾著的微笑,還有他曾對她的誓言。(一群徐筱涵)

一座宛如煙花般華美的都城,彷彿連風中都帶著一抹旖旎,柳綠桃紅綴在流川岸邊,映在波面是一片歌舞昇平。赤磚青瓦的樓台上,小爐輕煙裊裊飄蕩,軟席間鶯聲燕語不斷,配著散逸的女兒紅香,連呼吸一口都教人迷醉。(一群方瑞菱)

靜靜盤坐,著一襲赤紅薄紗,拂在琵琶上的手指更顯嫩白,低眉垂眸的模樣楚楚可人,微顫的眼睫後,雙瞳凝神,風起,絃音破空而出,一幅高山流水自在指間成畫。促音如水底游魚,忽隱忽現;抖音似天際浮雲,冉冉舒捲。(一群方瑞菱)

各色美女魚貫而入,綾羅綢緞後的曼妙身姿婆娑起舞,鈿頭和雲篦流轉動人的光芒,妝點此刻彷彿不在人間。曲罷,紅綃層層堆上,遺落的浸著酒香,罩在擊節時碎裂的金釵,還隱隱透著光,一地風華無限。(一群方瑞菱)

撫今


一樣的雙眼,一樣的面容,卻因時光的流逝,刻畫出幾道皺紋,眼瞳裡不再出現光彩,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憂愁。(一仁吳文捷)

昔日風華漸漸變得黑白,最後,縱橫在這模糊不清的回憶裡。(一仁朱廷璨)

青鳥的羽翼已經凋落,亮麗的歌喉也早已瘖啞。(一仁朱廷璨)

韶華如駛,美人遲暮,再美的樂聲,也掩抑不住滿室的寂寥。(一仁李瑋璇)

那些看似輝煌卻不堪回首的過去,早已不再只是淚水,它已經化作伴隨我每一個心跳的氣息。(一仁黃珮穎)

其實,我並不希盼他的歸來;只是,當我還能「等待」時,我的生命就稍微有些尊嚴。倘若他真的回來了,我不過是個毫無意義的僕人罷了。(一仁謝連芳)

如今淪落異鄉,現在的長安,是否繁華依舊?教坊裡是否仍然傳出樂音?(一和陳思穎)

琵琶的音符代替了他來陪伴我,但是他最可恨的不是讓我感到寂寞,而是讓我習慣寂寞。(一和劉聿寧)

我的一生總在等待,等待那憧憬的實現,卻每每等到的是希望的幻滅。(一和嚴盈佳)

一片片染紅的楓葉,再過不久就要枯萎、掉落,就像我的生命一樣。(一和蘇詠琪)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一信曾瑀恩)

她是哭著醒過來的,這才想起此刻的自己,正在替遠行的丈夫守著空船。(一樂藺啟涵)

淚水弄糊了面頰上的胭脂,漣漪使水面上的自己變得模糊不清。(一樂藺啟涵)

深夜,忽然夢醒的我,淚痕猶濕,流淌在塗滿厚厚脂粉的臉龐。輕輕坐起,只見寒冷的月光映照在生鏽的銅鏡,一不小心瞥見鏡裡妝容早已脫落,皺斑密佈的一張臉,和哭花的雙眼(一樂蔡淳卉)

曾經,我是教坊的首席樂妓,美貌無人敵,身在京城,總有人爭相送禮。但有明天,未必有以,才子佳人、少女情懷的美夢,終究還是醒了,繁華如過雲煙,自始至終陪伴在身旁的,只有這把琵琶,也只它,懂我的心。(一樂沈祥茵)

暮去朝來顏色故。她對鏡子裡的自己如此嘆息著……她已經不是那個一顰一笑間,就能傾倒眾的女子了,歲月在她臉上,毫不留情地刻下一道道傷痕。(一樂蔣堯淇)

夜夜看著高空的明月,盼望著丈夫的歸來,愁思讓我在深夜裡輾轉不成眠,唯一可以伴我度過漫漫長夜的,只剩下當年讓我風雲滿城的琵琶了。(一群陳奕如)

餘光裡,江水映出的自己,那孤獨、衰老的模樣,已不再是與琴聲並行的自信與美好,而是悄悄摻雜了滄桑。這一刻,感受到你臉側滑落的溫熱,正說著「我懂」。(一群張庭瑄)

逝者如斯,年華從指縫中無聲無息的溜走。其他貌美的女人就如開不盡的春花,而她,卻已凋零,如同車馬稀落的門前,一切趨於寂寥。(一群徐筱涵)
夜深時,總會夢見那段曇花般,剎那絢麗又隨即凋零的歲月。(一群林南欣)

妳曾有過一段奢華樂的歲月,但妳現在已不再是那個擁有姣好面貌的佳人,再也沒有富貴公子會餵了妳獻上他們膚淺的真心。唯一不變的是,妳依然彈得一手好琵琶,但沒有了吸引人的外貌,會聆聽這彈奏的,只剩下妳自己。妳獨自守著那顯得太過寬闊的空船,皎潔的月光灑在冰冷的水面上,這樣美麗的景,卻只是加深了妳內心深處的憂。妳不知何時進入了夢鄉,又不知何時從那虛幻、卻曾真實存在過的歡樂中清醒,妳以為自己就要哭出來,而當妳輕輕撫上臉頰,妳才發現,妳那不如過去美麗,早已佈滿了淚痕與風霜,妳不住掩面痛哭。妳的過去實在太過美好,美好到在妳失去後,妳不知道該如何笑著繼續活下去。(一群丁冠云)

奪走我快樂的不是任何人,是時間。手中的琵琶,彈出依然動人的旋律,眼前的景象,早已不同,一根根琴絃,彷彿訴說著這些年來的改變,那低沉的樂聲不就是現在惆悵失志的我的寫嗎?(一群洪彩芳)

曾經,我有的是歡樂的日子,但時間讓繁華的過去在我不知不覺中悄悄消失,從我的世界裡沒了音訊。(一群洪彩芳)

夢碎。我猛然睜開雙眼,剎那前的歡樂場景,對我來說是陌生、但又有點似曾相識。回憶並未隨著時間而淡忘,反而像凌遲,不斷在夢裡重(一群闕綺瑩)

淚水刺痛了眼眶,任由它滑落臉龐,在原本未乾的淚痕上,多添了幾道新痕。我不敢再入睡,怕回憶又來啃食我的心。(一群闕綺瑩)

玲瓏少女帶著清純笑容,折下枝頭的花,回頭望,幾時曾陪伴在身旁的人都一個個消失,手中曾嬌豔欲滴的粉嫩,也已枯槁萎去,獨留自己帶著風霜的痕跡,守著冷清的院(一群方瑞菱)
 

訴衷


男人重新燃起燭火,溫暖的燭光暖和了我的心,不知不覺中我卸下心防,將我的一生,傾訴給眼前素昧平生的男子。(一仁朱育萱)

彈彈兩三調後,眼前的人影清晰了,只見到一雙如水清澈的眸子,混入了迷濛的月色,我無法避開他直視的目光,一切乾淨得太純粹了,純粹得無法自己。(一仁林佳瑩)

雖是同樣一首曲子,現在聽來卻倍感憂戚,我們並沒有對話,卻能清楚透視彼此心境,或許我們不曾相逢,但我們一定相識。(一仁高于庭)

轉瞬間,輕重交疊的音樂又一次響起,催促著我們將這些只能回首、卻不能再度擁有的記憶重新上鎖。(一仁張雅婷)


我孑然一身,在這世上無助地漂泊著;而此刻流遷的他也同樣四顧蒼茫,竭力找尋一種能使心靈寄託的樂音。(一仁陳韻如)

薄霧中,溫文的書生逐漸變得清晰,原以為是尋琴音而來,但他莞爾時我就明白了,不,那是你!那該是你!你們眼底的寂寞是多麼相像!那種無處釋放的糾結,無法被懂得的痛!我以為是你,多希望那是你……。(一仁謝明璇)

你走了以後,我也離開了,那些年的□□□□,是一場醒不來的夢。人老色衰之後,我嫁給了重利的商人,我知道他並不愛我,但是,失了根的蘭花哪裡還在乎呢?(一仁謝明璇)

男子的眼神觸動了我的心,爲什麼那雙眼神中的憂傷,令我感到如此的熟悉?(一仁謝咏庭)

我躲在月色掩映的琵琶背後,瞥見旅人臉上絲絲淚痕及微潤的雙眼。(一和李舒恬)

有多少年了,我已不曾在別人面前演奏了?這個尖銳的問題忽然刺上心頭,把沉封的過往劃開,回憶如流淌的血水,一股腦傾泄出來。(一和吳冠玫)

手指輕輕撫弄琴弦,涓涓細流般的聲音流洩而出,我想起十三歲的那年初學琵琶。手再度輕輕一挑,涓涓小溪快樂地唱起歌,浮現的畫面是樂師讚嘆的神情。五指繼續撥弄,快樂的小溪歡騰起來,周遭盡是五陵年少的爭相追求。大弦發出低響,溪畔已烏雲籠罩,青春的容顏在無聲無息中衰老。雷雨交加中,溪水瞬間變得猙獰,在連續的人生低潮裡,卻是苦的蔓延和痛的暴漲。(一和吳冠玫)

我知道,我們都回不了過去,只期待茫茫人海中,彼此還有緣分碰面,再彈一次琵琶曲。(一和張宇萱)

這段相遇,這一場熱淚,洗滌我們淒涼的心靈。(一和黃韻霖)

那雙鬱鬱寡歡的眼神向我投射過來,我明白,那是繁華落盡後的落寞。(一和嚴盈佳)

哭吧!一起哭吧!爲我們的遭遇,爲我們的相遇,爲這個荒謬不可解的年代,爲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而痛哭吧!(一信袁薏如)

梳理散亂垂掛在眉間的髮絲,望向一雙雙迷茫的眼神,我緩緩道出自己的不幸。(一信黃翊寧)

他的眼底有一抹深深的憂鬱與同情,我原本不穩的思緒和酸楚的胸口,也跟著漸漸化去了。(一  樂石居平)

感謝你願意傾聽一個平凡女子的不平凡人生,我也為你的遭遇深感同情,願我的音樂能撫慰你痛苦的心靈。(一樂陳悅欣)

其中一人臉上還漾著一抹猜不透的憂鬱,雖說猜不透,竟讓人著實熟悉,他是否也有一段心碎的過去?(一樂于玉昕)

抬頭一望,看見那男子流下的淚水,把青色的衣衫溼了,四目交接的瞬間,深邃空洞中,流露著和我一樣的哀傷愁思。淒涼的情緒,如同滾滾的江水,正無窮無盡地蔓延著。(一群邱 子懿)

人生就像漂流的小舟,隨波逐流,有時起起落落,有時卻又風平浪靜,既然你我都淪落天涯,偶然相逢,又何必要曾經相識呢!(一樂陳姵綺)

我退入座位,再度轉緊絃軸,書生振筆疾書,吟誦出「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鈿頭雲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汙」。我聽著詞曲,揮動琵琶的聲音,也變得更加急切了。(一   群游凱雯)

琵琶還沒彈奏完,在場的每個人都早已掩面哭泣,我想每個流落在江的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吧!(一群羅蘋)

我想,最令人痛心的不是什麼都沒有,而是曾經擁有過,卻又失去。(一群洪彩芳)

我試著用淚,換一首埋葬的過去。(一群闕綺瑩)

苦飲

勉強的笑容中難掩心中的落寞,幾杯黃湯下肚,燃燒著胃壁,也把離愁愈燒愈烈。(一和吳冠玫)

酒杯承載了無法消散的悲傷,一杯杯飲盡卻又很快被填滿。(一信劉彥琳)

呼應


楓葉染紅了潯陽江頭,我獨自坐在小船裡,凌亂的心彈出不成調的曲子(首段)……抬頭望向朦朧的月色,這首曲子祭奠了彼此的淚水,當我睜開雙目,男子秋早已泣不成聲,風吹落楓葉,片片落在江面上,把江水染得更紅了(末段)。(一和陳宣潔)

清理著幾乎是原封不動的酒壺及菜餚,依稀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心裡明白丈夫又離開了。我懷抱琵琶,目送著我生命中的過客,離開潯陽江邊(首段)……青衫人起身上岸,目送他漸行漸遠。明明只是位過客,卻又有種老朋友的熟悉感,想必也有同樣的惆悵,同樣的無可奈何吧!(末段)(一信孫玉真)

尾聲


若有緣我與他再度相逢,我將爲他再彈奏一曲,對著這輪明月,獻上我們相遇的感謝。(一仁李瑋璇)

你我的眼淚,在潯陽江裡是多麼為不足道!幾經折射後的淚光,卻能彼此相互輝映。讓所有的纏綿傾注在江裡,淚水融化在這片江裡,幻化為一縷幽魂,來來回回幾個朝代,就讓淚水化作江水的一部分,我抔起一江水,飲下。(一仁林佳瑩)

深知此去一別,你我此生便再也不會再見了,只能恨不相逢未嫁時。(一仁黃靖雯)

輕輕地,又奏起了那首歌。緩緩撫弄著絃,樂音逐漸清亮,慢慢變得透明,像小雨到大雨,粒粒分明的敲打著回憶,想起了當年單純的笑聲,一絃一音勾起對那些年的思念,那些年有你…。(一仁謝明璇)

我等待著的,是那出外經商的丈夫,還是當年那長安城裡,承諾會帶我走的他呢?(一仁謝秉璇)

退回座位,我再度舉起琵琶,把所剩無幾的力量,急切地投進粗絃當中,就如我急速流向死亡。(一仁謝連芳)

當琵琶似乎給了對方一種暫時的解脫,讓他忘掉官場上的波瀾、江湖的險惡,找回青衫深處那個──無助卻可以毫無顧忌解放自己的孩童……。(一和李舒恬) 
嘹亮淒絕的琴聲,迴盪在那秋夜的江河裡。(一和陳思穎)

淚水打濕了衣襟,將淡藍染為濃青,悲傷是什麼顏色?大概就像這濃濃的青色,深沉的、糾纏的、如何也化不開……(一和趙怡婷)

夜深了,宴席結束、曲終人散了,我仍盼著江水,帶來那遠方的訊息。(一和滕長溱)

曲罷,我抽開手,黑夜用力的沉默。咦?是誰的啜泣聲?我重新仰起頭,燭光旁,那位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涕泣滿了衣裳。是否,我倆同樣都是天涯淪落人?(一信林伃珊)

卑下如我,竟也能用微薄的力量感動眼前的這位文士!秋風瑟瑟,楓葉和荻花漫天飛舞,我的眼中慢慢起了一陣霧,透過那層霧,我依稀看見那位文士,他的青衫也同樣被淚水浸濕。我知道,雖然我們的地位懸殊,分屬於兩個不同的世界,但在此時此刻,我們已深深的了解彼此。(一信洪世純)

原本寂靜的江水,似乎被深情的琶聲所牽動,微微起了波紋。此刻,我已分不清是淚水作祟,抑或漣漪嘲弄,江上皎潔的月色,頓時轉為一片朦朧…。(一信張康容)

我激動得幾乎落淚,彷彿又尋回自己的價值。我重新抱起琵琶,爲這素昧平生的男子,也爲自己彈奏一曲。(一信謝孟娟)

今夜淒美的樂章,獻給同為淪落天涯的你。(一群張庭瑄)

今夜暢談往事,竟覺相見恨晚,但願此曲,足以慰藉他如斷梗飄蓬的心。(一群林南欣)

如今期待你的歸來似乎成了一種奢望,我只能獨自一人品嘗著回憶,在每個寂寞難耐的夜裡彈奏出我的思念,只願那潺潺流水能把我滿溢的憂愁和思念一併帶走。(一群涂易貞)

直到有人尋聲而來,為伊彈奏數曲,把一腔心傷血淚,化作琵琶精魂,今晚就在江心,隨波飄送滿船不歸人哀痛的心。(一群方瑞菱)

月華如水,寒露深重,在這個深秋的夜晚,我們這對最熟悉的陌生人,在這濃霧深鎖的江上,一起聆聽琵琶,聆聽著人生的潮起潮落,聆聽這月色波光。(瑞麟老師)

在這個晚上,彈的人、聽的人,表面上是琵琶,其實,琵琶女彈奏的,是她自己,每個人聆聽到的,都是你我共同的人生。(瑞麟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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