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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解

古歌謠是指散見於典籍中而未收於《詩經》的上古逸詩，今所見者，多數收錄於郭茂倩《樂府詩集》，以及清．沈德潛《古詩源》中。其辭簡短雋永，自然和韻。沈德潛〈古詩源序〉所謂「使覽者窮本知變，以漸窺風雅之遺意。猶觀海者由逆（辵+羊）河上之以溯崑崙之源，於詩教未必無少助也。」

擊壤：野老之戲。宋．王應麟：《困學記聞》引周處《風土紀》云：「壤，以木為之，前廣後銳，長尺三寸，其形如履。先置一壤於地，遙於三四十步，以手中壤擊之，中者為上。」〈擊壤歌〉，言野老擊壤而戲時所作歌也。

據《帝王世紀》記載：「帝堯之世，天下大和，百姓無事。有八九十老人，擊壤而歌。」這位八九十歲的老人所歌的歌詞就是今日所見的〈擊壤歌〉。

〈擊壤歌〉是中國最古老的農歌，相傳為帝堯時代的作品。王充《論衡．藝增》末句作「堯何等力」。《文心雕龍．時序第四十五》：「昔在陶唐，德盛化鈞，野老吐何力之談，郊童含不識之歌。」這首歌表現出太平治世之象，人民生活安居樂業。帝堯為上古聖王，其統治下的人民生活安適，既無戰爭也無掠奪，所得皆能自食其力，人民以為一切均出乎自然，本來如此，故不需要帝王的帶領，也是可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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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壤歌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鑿井而飲，耕田而食，
帝力于我何有哉。

【作品出處】
《古詩源》
〈擊壤歌〉
原編者：沈德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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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翻譯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止）。
譯文：
每天早上我便出門辛勤農作，到了日落就回家休息。

鑿井而飲，耕田而食。
譯文：
我自己挖掘水井汲水解渴，自己耕田種地以自給自足。

帝（帝王，一說天地）力（施政之恩德與作為）於（對）我何有（有何）哉。
譯文：
（這樣的生活多麼愜意，一切都出於自然，）帝王的施政作為，對我有何恩惠可言呢（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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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說明：

對於這首歌謠的最後一句「帝力於我何有哉」，「帝力」歷來有兩種解釋：一種認爲指「帝王的力量」，也就是說，人們的自給自足、衣食無憂的生活是靠自己的勞動得來，君王對此並沒有什麼作用，歌者反問：帝王的力量對我來說又有什麼作用呢？當然，如此閒適安康的生活，並不是真的與帝王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因此也有評論說：「能使民安其作息、飲食即帝力也。得末句翻空一宕，調便流逸。」

另一種解釋是把「帝力」解釋爲「天帝的力量」，從而突出了此歌謠反對「天命論」的色彩，歌者感嘆：老天爺對我來說有什麼用呢？

不管持哪一種解釋，這首民歌的主題都是讚頌勞動，藐視「帝力」。

〈擊壤歌〉也許是中國歌曲之祖。清人沈德潛《古詩源》註釋說：「帝堯以前，近於荒渺。雖有《皇娥》、《白帝》二歌，係王嘉僞撰，其事近誣。故以〈擊壤歌〉爲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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